“还有大胆留下的一双儿女，建华和玉兰，你都不管了吗？就像当年大胆扔下我们一样，你也要走了吗？他是死别，你这是什么？是生离呀？”

谢芙蓉越说越伤心，但她很会控制自己的表情，就连掉眼泪似乎都经过精心设计，眼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掉，没有鼻涕，漂亮又可怜。

沈司令皱了一下眉，到底没有再次推开谢芙蓉，只道：“你们我会安排好，但我亏欠白露太多，我妻子的名分肯定是她的。等回来后，我和你离婚，我会给你安排一套房子，建设已经有小家，玉兰如果想和你住就搬过去，如果不想，她依然可以住在现在的地方，我依然是她父亲。只是不是继父，她可以认我做义父。”

“大胆是为了救我牺牲的，他的子女我会管一辈子。”沈小满承诺。

“那我呢？”谢芙蓉楚楚可怜地看着沈司令，“老沈，我们结婚二十四年，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你原配的名字是你取的，我的也是你改的呀。”

“你忘了吗？我以前叫荷花，来军属大院后，有些军嫂笑我名字土，你就给我改了芙蓉。你说在你老家，荷花也叫水芙蓉，还说，小满前后，也是水芙蓉盛开的时节。你明明是在乎我的。”

“哈哈哈，咳咳咳......”东方云起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忘记身上还有伤，才笑了三声，就开始咳嗽起来。

谢芙蓉酝酿的悲戚氛围被东方云起强行打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东方云起摆摆手，“没什么，就，就觉得沈司令挺有文化，喜欢给人取名字。挺好的。”

面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另外的想法。沈扶摇不在部队不清楚，如果想要找一个人，就算到天涯海角，解放军也能把人找出来。

可是解放了将近四十年，沈司令都没有找到秋白露。东方云起不知道沈司令不找人的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司令并没有真正地用心找过。

没有那份痴心，却表演得那么深情，东方云起这才笑出了声。

当面被调侃，沈司令面露不悦，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去和一个小辈斗嘴，正好这时东方怀玉已经找了医生进来。

来了人，大家也都暂停，看着医生给东方云起检查。

医生来了五个，都是这家医院的主任医师。上了仪器，五个人轮流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又凑在一块儿交流一会儿，才推出一个资历最老的医生出来告知情况。

“首长，您身体没有大碍，内脏和脑部都没有损伤，皮外伤养养就好，只是，”医生停顿一下。

东方怀玉脸上喜悦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担忧地问：“医生，但是什么？”

“首长的腿有可能以后站不起来了，不过也只是可能，等再休养几天，可以开始理疗，坚持几年，也许就能站起来了。”

医生语速很快，他不擅长安慰病人，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加速。

这场战争，身为师长的东方云起本来是在后方指挥的，但对面人多武器也精良，我方伤亡惨重，必须尽快打进敌人指挥部，东方云起带着一小队人去了，并且冲在了最前面。

成功炸毁敌方指挥部后，他带的人也遭到了攻击，东方云起受了重伤，再次醒来，就在医院了。

听到自己的腿残废了，东方云起先是不可置信地试着去挪动双腿，几次试验后，丝毫不动，他又用手去敲打，依然没有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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