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推开画轴,仔细看了又看,重重松口气,对着叶柔点头道:“确实是那幅真迹!”
见把画找回来,郑致远长松一口气。
古学没脸再说租借字画的事,仔细检查字画没有受损后,交到了郑致远手中,低声道:“对不起,学长。”
郑致远接过字画,闻言只点点头,态度依然有些冷淡。
古学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不敢求学长原谅,黯然退开。
叶柔问周亮:“字画在哪找到的?”
“就在这小子床板下面。”周亮手指指向胡兴。
证据确凿,胡兴偷画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胡馆长见果然是侄子偷了字画,怒上心头,气急之下,狠狠抽了胡兴一巴掌:“你个畜牲!为什么偷画!”
胡兴被打的脑袋一偏,顾不上疼,叫屈道:
“我真没想偷,我就是听你和古馆长说这幅画都珍贵,我好奇想看看,看完我就还回去了。”
叶柔淡声道:“报警吧。”
胡兴听叶柔要报警,急的嗓音都劈叉了。
“叔,你救救侄子啊!我真不是偷画,我就是看看!要是偷,我早弄出去了,为啥还要藏在床板下面等人找啊!”
胡兴神色略微动摇。
他是真疼这个侄子。
他有俩闺女,没有儿子,他娘说闺女指望不上,没儿子就没人给养老送终。
他大哥家和他正相反,有三儿子,他娘做主,把大哥最小的儿子给了他养。
为这事,胡馆长媳妇和他大吵一架,见他不肯把胡兴送回去,对他自此冷淡下去。
两闺女也和他不亲,胡兴全指望着侄子了。
胡兴要什么给什么,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不是亲儿子也胜似亲儿子。
他到底不忍心,开口替胡兴求情:
“叶同志,你看这幅字画也没有丢,他也知道错了,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把他开除,送回乡下老家去种地,以后都不让他再回京市……”
“叔!”胡兴不想回老家种田。
胡馆长瞪他一眼,叫他闭嘴。
叶柔拍拍手,鼓掌声漫不经心:“胡馆长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见叶柔不松口,胡馆长忽然扯了胡兴过来,蒲扇似的大手咣咣拍在胡兴背上。
“你个死孩子,快跟叶同志道歉!”
他是下了死劲,抽的胡兴像是水蛇一样扭来扭去。
“叔,我错了,我真错了,我没想偷,我就是好奇想看看,看完就打算送回去的,我真没想偷!”
他一边躲一边叫屈,两人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叶柔始终没有出声。
“够了!”一直沉默的古学,忍无可忍,终于开口叫停了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