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知道他妈的这天要来。

他也有做好面对这一天的准备，但还是止不住的烦躁。

“柔姐，你要不要多听听我的解释……”每每裴野这种示弱的时候，沈柔总是会止不住的心软。

“好，那你解释下我接下来问你的问题。”

沈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然后才抬起头，直直看进裴野的眼睛里：“第一回的裸照是陈正东做的，第二回呢？让所有人都在网上看到了我的照片，拨开我的过去羞辱我的人格让我滚下舞台，是不是你做的？”

裴野愣住，他看向车里，董佳钰就在里面，只露出一只穿高跟鞋的脚。

“是不是你？”

“是我，但那些照片其实并不是你，我怎么舍得把你真正的照片传得到处都是……”

“好。是你就好。”沈柔无声笑了笑，这笑容令裴野心悸。

男人近前两步跟沈柔滑跪道歉，现在当然先把人哄回来再说：“柔姐，我错了，这件事情我真的做错了……”

“那还有一件事。”沈柔眼睛里已经晕开了水雾：“那一次直播事故，是你让人做的吧？”

裴野定在原地，道歉也戛然而止。

如果说上一件事他尚且觉得还有和好的余地，现在裴野也知道——完蛋了。

他为了掩盖当初他找的人弄错了灯的位置，让沈柔的膝盖永久地损伤这件事，裴野直接将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送到了海外，所有相关的证据全部被销毁，两个人都避免谈受伤那天的事。

也会把对沈柔的愧疚化成以后对沈柔更多更多的爱来弥补。

“那……只是个意外，我并没有想让你伤的这么重，我只是想要你看看我爱爱我，我们能够跟以前一样——”

“你觉得你这样伤害我之后，我们还能够像以前一样？”

“你的以前就是一直在欺骗我瞧不起我，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你想要继续下去？”

“而你还把我变成了一个残疾，让我从此再也无法站上舞台，”沈柔笑了起来，那晕开的水雾终于变成了眼泪，为什么一个人不可以又哭又笑，裴野说的话难道不荒诞吗，一个人怎么能够无耻到这种程度：“你还说你爱我。”

“天哪，你居然爱我哈哈哈哈哈，你毁了我之后拿什么爱我！”

“我……”裴野心慌意乱，他看到沈柔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把他的心烫得都痛了：“我会弥补你的，柔姐，求你别哭了，我是混蛋，我做错了，你给一个机会，让我这辈子都来弥补你……”

他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他点着手指开始四下环顾找东西：“我也敲碎我的膝盖好不好，我赔给你，一只够不够？两只？两只我都敲碎赔给你！”

“不需要。裴野，我现在看到你就看到了痛苦，你不要再纠缠……”

“不、不……”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你裴野二字。”

裴野的心被锤头一锤头一锤头地砸到了底，钝痛蔓延到全身四肢，他还在垂死挣扎，对了，他为什么能忘掉，他跟沈柔可是有逃不掉的联系：“可是你忘了，你还有我的宝宝——”

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