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恭请兄长董荣赴死!”
噔。
毒箭从山林里呼啸而出,没有任何留情,已然是用尽了所有的气力。
转过身,董文将铁弓重新背在身上,步履沉稳。
仅一会儿的时间,在山下的方向,传来无数凉州将士的惊呼,伴随着的,还有漫天的悲恸狂吼。
“凉州狼箭的弟子,你果然藏得很深。”司马修终于笑着开口。
“军师,该改口了。”
“司马修拜见主公。”
“且起。”
漫天的悲吼中,董文未曾回头,从腰下取出酒葫芦,洒去半葫,自己抬头,饮了半葫。
“吾兄一死,凉州军便会退。徐布衣入蜀,太顺了也不好,算是好事多磨。不管如何,我不想让他留着太多的兵力。”董文稳稳遮上马面。
在他的身边,司马修也跟着遮上麻面。
“军师,等我回凉州再杀了二兄长,你我该出山了。”
“愿随。”
“藏拙二十三年,没有人知道,除了定边将和外州王。这小小的凉州城里,也有一个落魄小王爷,等着大纪的梁柱倒塌。”
“他塌了,整个大纪都塌了。”
“军师,我们去争天下吧。”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在山林里,缓缓失去了踪影。
……
阳光开始变得刺目起来,峪关之外,四万的凉州军,一片悲伤弥漫。
整个成都郡,笼在一片昏昏沉沉之中。
坐在王座上,两个蜀王顶着双眼的血丝,不断等着大军回援的消息。
先前的军报,都是坏消息。那位布衣贼好大的胆,居然兵分三路,一路过关斩将,就差杀到成都郡前了。
“王,喜报,喜报啊!”一个近侍,拖着长长的公鸭嗓,从王宫外趔趄跑了进来。
“讲、快讲!”两个蜀王,急忙从王座起身。
“凉州王嫡子董荣,战死在峪关之前!眼下,四万的凉州大军,已经退出峪关三十里,准备回返凉州。”
“董、董荣战死了?哈哈哈,凉州王那老泼才,不得哭死?这凉州的未来王爷,可担着不少凉州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