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后仙逝,臣妾对太子的事难道不够尽心?提及婚事是他不愿成婚,臣妾并未疏忽于他。”
“逸儿因重伤而残疾,臣妾可曾责怪过太子?反倒是太子,屡屡对臣妾不利。”
“臣妾从未在皇上面前抱怨过,那臣妾究竟错在哪里?”贵妃倾诉着内心的不平,眼中含着委屈,泪水不断地滑落。
靖安帝明白贵妃的委屈,也知她所埋怨的并非太子,而是他这位皇帝。
先皇后去世后,后位一直空缺,理应重新立后,但他却迟迟未下旨。
并非他不愿立后,而是贵妃的行为举止让他感到厌恶,她不适合成为皇后。
靖安帝皱眉叹息,“婉蓉性情温和,待人宽容,六宫虽有分歧,却从未伤及无辜。”
“而你,执掌六宫却纷争不断,沾染了多少血腥,你难道不知?朕之所以不提,是因顾及婉蓉的面子,也念在你育有嗣有功。”
“而你,竟然在众人面前撒谎,还不知悔改,指责太子对你有偏见,谢晚晴,你就没有一丝悔意吗?”
一声严厉的斥责,靖安帝目光锐利地盯着贵妃。
“皇上。”贵妃娘娘惊恐地一颤,急忙跪下,紧握双手,仰起俏脸,咬唇落泪。
“臣妾入宫侍奉皇上十余年,竟不如陪伴皇上七年的皇后?臣妾是性子跋扈,不如皇后,可那也因为爱皇上啊。”
“住口!”靖安帝紧握着双拳,“爱,你是爱朕的人还是爱朕的皇位,你最清楚。”
“长宁跋扈欺负弱小,逸儿笼络群臣,残害无辜,这桩桩件件,需要朕一一与你说清吗?”
“穆长歌虽为女子可她比乔恒强过千倍万倍,三年前,本应乔恒出征,可却成了穆长青,三年已过,他还窝在侯府不肯出征。”
“你身为贵妃,朕的枕边人,却没脑子分辨是非,穆长歌的婚事朕亲自定,休要干预,回去闭门思过。”
冷哼一声,转过身,拿起奏折看着。
贵妃娘娘身子一软,瘫坐地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靖安帝,“臣妾遵旨。”
摇晃着起身,端正姿态,徐步离开了乾清宫。
靖安帝抬眸看着贵妃的背影,长叹一口气,“梁瑛,时隔二十年,朕又听到了你的名字,长歌真的是你的女儿……”
穆长歌同萧策并肩走着,连翘奇峰跟在身后,看着两人不言不语,互看一眼,也没说话。
萧策沉了下气,“你为什么不等本太子解释?你如此冲动可知后果?”
“冲动?”穆长歌呵呵一笑,“长歌若像太子一样沉稳冷静,怕是早已成了他人砧板上的肉。”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我想要什么,至于能否如愿,就看谁有心了。”
什么都知道,就在哪憋着不说,也不怕憋出病来。
穆长歌出乾清宫看见奇峰,突然想起进宫时,奇峰短暂离开过,不久便追了上来,与萧策说了些什么,就一直跟着。
许是那会,乔峰就去查了乔夫人的事,不然,在侯府为什么没人追问乔侯爷?
穆长歌说着话,不屑一笑,“太子不信我,我便找一个能信我,愿意帮我的人,奇峰,你可愿意帮忙?”
转身看向奇峰,俏皮一笑。
奇峰愕然,他们争执,拉上他做什么?
“穆姑娘,你莫不是误会太子了?太子他。”
“奇峰,人家信任你,让你帮忙,与本太子何干?”萧策阴沉着脸,攥着拳头,咬着齿尖挤出一句,便看向穆长歌。
“像你这种口出狂言,轻易立誓的人,还想着拿下黑风崖,简直是笑话,本太子不屑与你争辩。”
冷哼一声,敛袖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