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引领着穆长歌在府中转了一圈,最后带她到了一间采光极佳的屋子,推开门说道:
“大小姐,您看看,可是对这里的布置和院中的景色满意?”
穆长歌走进屋子,眼中流露出赞赏与惊叹。这间屋子不仅设施齐全,布置也极为考究,显然投入了大量心思。
“这也是太子亲自安排的?”
“是,皇上赐府邸后,太子便命老夫来此打扫,并亲自挑选和摆放物品,非常用心。”
“老夫与太子相识多年,他虽事事亲力亲为,井井有条,但从未见他如此用心。”
张伯夸赞萧策眼中闪烁着光芒,嘴角带着微笑,看向穆长歌的眼神充满了柔和。
穆长歌抚摸着每一件物品,很是满意的点头,也很感谢萧策,轻抿着唇笑了。
“没想到太子如此心思细腻。看来,我对他的行事风格是有所误会。张伯,我不知太子喜欢什么,劳烦您帮我准备一份礼物,多谢。”
“不麻烦。日后大小姐就是老夫的主子,有事您交代就是,您先休息,老夫这就去准备。”张伯拱手行礼,转身离开了屋子。
连翘放下手中的包袱,倒了一杯茶,“太子对姑娘只是承诺吗?奴婢怎么感觉不像呢。”
穆长歌轻轻敲了下连翘的额头,“你这小丫头,能看出什么来?连翘,我在侯府怎么没见到莲香,她去哪儿了?”
连翘闻言默默低下头,紧张地绞着手指,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桌上。
穆长歌无意瞥见掉落桌上的泪水,抬眸注视着她,“莲香怎么了?快说!”重重地放下茶盏,伸手握住连翘的手。
连翘哽咽着看着穆长歌,“自从姑娘出事后,莲香就在二小姐房里做事。您生辰那天,莲香无意中提起,惹怒了二小姐。”
“二小姐因此责罚了莲香,将她卖到了花街柳巷。此后,每当二小姐见到奴婢,不是打就是骂,直到姑娘回来。”
“什么?就因为这点小事,乔焉也不能容人吗?”穆长歌忍住泪水,紧抿着唇瓣,“他们怎能这样残害无辜?”
难怪在侯府找了两日都不曾见到莲香,本以为是离开侯府,怎料却是卖去了烟花地。
乔焉,她虽命不如你金贵,可也是清白人家的儿女啊,你怎能蛇蝎心肠到这种地步?
穆长歌气的双眼泛红,身子都是抖得。
连翘知她生气,可侯府做的那些事,何止莲香无辜?
抿唇解释道:“因为莲香知道小侯爷对姑娘有情,那晚小侯爷在您房里说的话,莲香和奴婢都听见了。”
连翘终于说出了压在心底的事情,一边呜咽一边继续说,“三年前,公子本不该出征的。”
“是乔侯爷来找公子,说公子身为穆家后人,应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完成生父生母的遗愿,公子便答应了。”
“这三年来,奴婢在府里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才知道公子是替小侯爷去的。”
“而与长宁公主定亲的事,也是在您出事前,就已与贵妃提过的。姑娘,侯府看着心存善念,实则是个吃人的地方。”
呜呜呜,连翘哭的泣不成声。
穆长歌起身站起,一把将连翘揽入怀里,轻抚着她的头,“不哭,你们受的苦,本姑娘一定替你们讨回,也要找回莲香。”
连翘闻言抬起红肿的双眸,“可奴婢不知莲香送去了哪,过去这么久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