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不承认，说小宝:“哪有整天，你就不粘人了?我看你整天粘着你妈妈才对。”

小宝给那沈庭一个斜着的小眼神，哼了一声，然后又认认真地吃着橘子。

小宝不喜欢哭，但家里头有爸爸妈妈宠着，性格还是养的有点娇的。

林微染也不再说了，只是拿了纸巾，给小宝擦了擦嘴巴。

沈庭不明白林微染为什么今天突然说起来这个，多少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如果林微染却像是只是突然想起这些，随便聊聊而已，也并没有太大的异常。

这天晚上的时候，沈庭搂着林微染问她，“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那么多以前的事情啊？”

“只是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今天突然记起来了而已。”林微染像是随口说说。

沈庭解着她睡衣的扣子，想着，要不要再要一个孩子。

“我也是突然才反应过来。”林微染说。

沈庭解开她扣子的手没有停下来，又朝着她领口的皙白吻了过去，不太走心的问一句，“什么?”

林微染:“反应过来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我几乎每一次看到的，都是你努力离开的样子。”

沈庭将自己的身子抬起来了一点儿，捧着林微染的脸。

他问:“你在怪我啊？”

“我只是在想，”林微染声音很轻，“你恨不得连命都不要，用自己人生最充沛的十几年得到的东西，如果放弃的话，会不甘心吗?”

林微染手指动了一下，反而是捧住了他的脸。

“沈庭，如果你变成一无所有的话，你会觉得害怕吗?”

沈庭攥住了她的手，“我怎么会一无所有……”

“你就只有我，”林微染问他，“你就只有我的话，你会害怕吗?”

沈庭没注意，因为自己的用力，已经攥成了林微染。

林微染:“雄鸟搭建的巢如果毁了，会觉得害怕吗？”

她说。

“你可以没有我……”

她见过他一次又一次的，孤注一掷。

为的，就只是回城而已。

她没见过他在这14年里，又为了他如今的事业付出过多少。

林微染突然觉得某一方面，自己的上一世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如果不曾成为一个孤儿，如果她不曾一无所有，如果她不曾去淋雨，去吃苦。

不曾遭遇过这世间的不公，不曾丧失一切尊严。

兴许她永远都不知道，沈庭曾经拼尽全力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会心安理得地接受沈庭为她放弃一切，会让他被他曾经所恐惧的东西，碾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