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惹了娘,娘怎么可能会生气不吃饭!”
卫毅松发了好大的火,随后又对着房间里喊,“娘,若是方氏热惹了您生气,您尽管打骂,可别找自己气出毛病来啊。”
以往他说这些话时,娘难得会露出点笑脸给他。
嫁给卫毅松几年,方蔷听了太多回这样的话,她神色麻木,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等着婆婆的怒骂。
门被打开时,她下意思地缩了下身子。
“我刚刚的话你没听见吗?在我房门外吵什么吵?”
繁空眼神不耐地看向卫毅松,眸中泛着冷意,这种把错都怪在自家媳妇身上的废物,也配叫男人?
“娘,是不是方氏惹到您了?方氏,跪下来给娘赔罪!”
闻言,方蔷不可置信地看向卫毅松,她这么大的肚子,下个月就要生了,他居然让她跪下给婆婆赔罪?!
“愣着干什么,赶紧跪下来啊!”卫毅松看着方蔷惊诧的眼神,眼睛一瞪大声呵斥着。
繁空听着卫毅松这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深吸口气,她的人生信条是管好自己,千万别搭理那些不相干的事,但这样的事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身侧的手蠢蠢欲动,好想给他来个大耳刮子。
繁空努力平复着呼吸,淡定、淡定。
控制住心里的邪火后,她面无表情地看向方蔷,“你不是煮了粥吗?端过来,我想喝。”
方蔷怔了一下,婆婆这次竟然没骂自己?
她“诶”了一声,忙转身去厨房端了粥出来。
粥放在锅里,还是温热的,方蔷还盛了点咸菜出来。
繁空饿了半天,闻到米香味,不由得胃口大动,很快就将粥喝了个干净。
“再来一碗。”
足足喝了四碗粥,繁空才觉得饱了,身体也恢复了些力气。
“你就是这么照顾娘的?!怎么把娘饿成这样?”见到繁空这副样子,卫毅松下意识埋怨了妻子几句,把心放了下来。
娘没事就好,也能少骂他几句,“娘,您吃鸡蛋。”
卫丝柔缩在方蔷身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家爹爹手里香喷喷的鸡蛋,嘴里还咽着口水,但就是馋成这样了,她也不敢说想吃。
繁空见到这一幕,心里长长叹了口气,这孩子自生下来就不招人待见,根本没吃过啥好东西,能活着长这么大真是不容易。
她骂了几句原身,随后看向卫毅松,“我吃饱了,这鸡蛋给丝柔吧。”
说完她就起身回了房间,结果候在旁边的方蔷闻言脸色陡然苍白起来,拽着卫丝柔就追了过去。
出了厨房,繁空仔细观察着卫家这个小院,和脑海中的记忆一一对照起来。
和同村的人相比,卫家的日子过得算好的,足足三间大瓦房,还有几间小土房,院子角落还盖了牲口棚。
可这些跟现代生活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繁空认命般叹口气,就见方蔷扯着女儿跪倒在她身前。
“娘,儿媳求您了,别把丝柔卖了,就算她是个女娃,可也是卫家的子孙啊!”方蔷一脸悲色地恳求着。
卫丝柔被方蔷这番话吓到了,眼睛瞬间红了,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她小声抽泣着,连大声哭都不敢,害怕奶奶会打她。
这母女俩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繁空很是无语,“我什么时候说要卖了她了?”
方蔷一愣,颤巍巍地回着话,“那、那您怎么给丝柔吃鸡蛋了?”
嗯?吃鸡蛋跟卖孙女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蓦地,繁空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出一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