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看来你若效忠的齐国公也不是什么大隋忠臣呀!”
祖君彦哈哈一笑:
“若齐国公是大隋忠臣,就是借我祖君彦十个胆,也不敢去投奔于他。”
杜伏威想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毕竟因为一句“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杨广可是恨祖君彦胜过恨李密。
若是秦昇真是大隋忠臣,只怕祖君彦早就被他交给杨广千刀万剐了。
虽说他已经快被祖君彦给说服,但他心中依旧有顾虑:
“先生和齐国公又如何保证,我杜伏威若是归降朝廷,朝廷不会杀我。”
祖君彦闻言忍不住哈哈一笑:
“杜总管与其问我,不如看看窦建德如何。
他自从归顺朝廷之后,朝廷既不要求他入朝,也不要求他送子女到京城为质,更不用他上交兵权,上缴赋税,只要求他不再反隋即可。
若是杜总管愿意归降朝廷,齐国公可以上书天子,就依窦建德之例安排。
最重要的是,只要杜总管归降朝廷,便跟王世充一样都是隋臣,即使王世充再对杜总管虎视眈眈,也不敢轻易动手。”
杜伏威听完虽说并没有立即表态,但眼神却很是意动。
因为祖君彦虽说没有像武士彟一样给他许诺了一大堆官职,但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宽松,对他并没有任何约束。
换而言之,他将来若是再对隋朝不满,随时都可以再次起兵反抗。
可归降朝廷给他们江淮义军带来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可以帮他们摆脱眼下王世充对他们的威胁。
杜伏威的神色变化辅公祏看在眼里,内心不由升起一阵警惕。
因为他心中很清楚,虽说隋朝给杜伏威开出的条件很宽松,也能帮他们江淮义军暂时摆脱王世充的威胁,可一旦杜伏威公开归降朝廷,便是彻底放弃了天下义军之首的名头,很难再去拉拢和联合其他各路义军。
即使将来杜伏威重新起兵反隋,也很难再得到其他义军的支持,反复认为他反复无常,不可相信。
想到此处,他丝毫没有犹豫,当即站起身劝阻杜伏威道:
“总管,我们与朝廷作战多年,不知有多少弟兄死在官兵刀下。
如今总管若是打算归降朝廷,只怕下面的弟兄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得了。”
虽说知道辅公祏说的都是实情,可杜伏威却是看了他一眼,随即淡淡说道:
“若是有人对此不满,便让他来找我杜伏威,我可以给他一万兵马,但他要提着王世充的人头回来见我。”
辅公祏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毕竟哪怕是他辅公祏亲自出马,也不敢说一定能击败得了王世充。
眼见辅公祏没有不再言语,杜伏威也不再犹豫,当即对祖君彦道:
“有劳先生回去跟齐国公说一声,就说我杜伏威愿意归降朝廷,只要朝廷不再为难我江淮义军,我杜伏威绝不再与朝廷为敌。”
祖君彦闻言不由摇了摇头,笑笑道:
“方才在下已经说了,我来见杜总管是齐国公的意思,朝廷并不知道此事。
既然杜总管答应归降朝廷,何不自己上表请降,以示诚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