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行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可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稳定魔界的方法就是要牺牲云舒月吗？

沈默晏仅仅都攥紧了自己的手心，一言不发。可他通红的双眼，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情绪。

片刻后，只见灵剑在他手中出现，沈默晏紧抿着唇，二话不说，开始攻击眼前的结界，身后的先祖飘到沈默晏身边，轻轻一挥，便将他手中的灵剑打飞。

“你这是做什么？仪式已经开始了，就绝对不能被打断，已经太晚了，你这样也只是在伤害小月儿罢了。”

先祖是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缓缓说出实情。果然，当几人在看向结界中的云舒月时，才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随着祭坛吸收了云舒月的血脉，她眼前的画面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甚至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云舒月只能勉强撑着祭坛，用力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才能勉强保持一丝神智。

“我没事的，不要这样，说不定我运气好，还能残留一丝神魂，或许在若干年后，我又能重新转世呢？”

云舒月的声音轻轻的，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飘散，而在看她的手已经接近透明，开始化作一点一点的光粒消失。

慕容韫行心痛到不能自已，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可他每跨出的一步都重如千斤，他记得先祖刚才说的话，只能轻轻的将手放在结界上。

“月儿，你不是答应过我，等到这些事情都了解之后，我们便成婚吗？你食言了…”

云舒月还以为慕容韫行会怪她，自己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和慕容韫行解释，可偏偏他却说了这么一句话。一瞬间让云舒月有些哽咽，她吸了吸鼻子，想要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

“对不起，韫行，就原谅我这一次的任性好吗？倘若还有来生的话，我一定做你的娘子。”

随着魔界的崩塌渐渐停止，云舒月的身影越来越淡，直至便到透明。感受着自己的生机一点一点消散。云舒月心中虽有诸多不舍，但还是坦然面对，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等待着最后的时刻来临。

就在这时，云舒月听到了一声叹息。原本在结界外的先祖，就这样通过了结界来到云舒月身边，只见她双手结起法阵，将正在消散的云舒月，一点一点的凝实。

还不等云舒月开口，慕容韫行几人便已经被先祖送回了修真界。

“月儿！”

一时间，只能听到慕容韫行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云舒月猛的睁眼，她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为何还能听到慕容韫行的声音？

她微微回神，便看见先祖站在自己面前，双手结印，而魔界的崩塌已经停止通道也已经被重新封印。

“先祖这是…”

“多的别问，跟我走吧。”

老祖微微收手，身形变得虚幻了些，她随手划开了面前的空间，云舒月虽心中还有疑惑，还是跟上了老祖的步伐，老祖带着她直接回到了古遗迹中。

二话不说，让她先去温养养神魂的池水里泡着，等到她调息的差不多了，老祖这才说话。

“你这小丫头当真是福大命大，竟然能让天道心软，贪恋在你一片赤诚之心，特许我救下你，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天道？”

云舒月微微蹙眉，她再看向自己的手时，果然发现她的手已然恢复了实体，虚弱的感觉也已经消失，就连方才手腕上的疤痕也已经没了。

“我还以为天道根本不存在，原来它竟是真的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