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收拾东西回了娘家,扬言要和郑家一刀两断。
郑太公听她说到金蝉,竟一步一跪的跪上金蝉家门口,吓得村长不得不出来阻拦。
“你这又是何苦呢?金蝉被他家折腾得还不够吗?你现在这样逼她又有什么意思。”村长苦口婆心劝道,还让几位太公都出来劝。
郑太公哭诉道:“我知道是郑家对不起她。有错我们也认。但文轩他爹死了这么多年,我还能把他拉出来掘坟鞭尸不成?他娘现在也被关在牢中,受了应有的惩罚。这就够了!”
“总不能因为他俩做的错事,害文轩一辈子吧。”
“余波,文轩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呀。你就忍心他这样被毁了吗?”
“可县令大人已经判了,郑文轩也是知情的。”村长无奈劝道。
“他不知情,他不知情。”郑太公狠狠敲击着拐杖,“他天天只知道读书,死读书,读死书,他怎么会知道这事。”
“我不和你说,我去和金蝉说去。她比你懂事,比你乖巧,她会信我的。”
村长无奈,只能陪着他,以免他一头扎下去死了,最后还坏了金蝉的名声。
金蝉听着陶飞绘声绘色的描述,心有戚戚,若当年村里也有人如郑太公这般,敢站出来替她做主,那该有多好。
可惜,她只是个外姓人,无父无母,也没有亲眷。
“表妹,别管他,他要跪就让他跪,我倒要看看他敢怎么逼你。”
金蝉闻言,瞬间红了眼眶:“我是很恨他吧。”
“在郑家那么多年,我起早贪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进京赶考,我在家替他侍奉母亲。那年发大水,郑家地势低,很快进了水。她还矫情的不愿走,我为了救她,伤了腿。”
“就这样,还换不来他们一丝怜惜。韩氏嫁进来后,觉得我碍眼,就,就……”
“别说了。”林时安突然厉声制止道,后面的事不用说,林时安也能猜到。
他突然觉得郑家母子判得太轻了。
轻轻的搂着金蝉,林时安将下巴抵在金蝉脑袋上,轻声安慰:“不许说了,都过去了。现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你忘了,你是皇帝亲封的县主,他们见了你都得跪着恭敬的给你磕头。”
他一直不忍心问,金蝉的腿是怎么伤的,他还曾以为上辈子金蝉也是牵连进张富贵的案子中,被杨烁用刑,伤了腿。
他庆幸他来得早一些,没想到一切都是因为郑文轩。
“他们罪有应得。”
“金蝉,你知道吗?报复一个人,千万不要把他一棒子打死,那样没意思。我们只需要静静地盯着他,看他上蹿下跳,看他在泥里翻腾,给他一点甜头让他蹦一蹦,再踩上一脚,让他跌回去,那才好玩呢。”
不知为何,金蝉“噗呲”一下就笑了:“你以为耍猴吗?”
“还真是耍猴。”林时安笑道。
看他笑,金蝉突然就不伤心了:“那我去找楚大人为他求情?”
“……”林时安有些吃味,“怎么,你这么快就学到精髓了?”
“不是。”金蝉摇头道,“他要知情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但这事他确实是不知情的。我不想因为他让自己变成面目可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