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抹眼角的泪,似乎苍老了很多,“当年你第一次和景臣回老宅的时候,景臣私下嘱咐过我,说你年纪小,傅家人多关系也复杂,让我多看顾你。”
苏安宛第一次听到这些话,神情微怔。
她不禁去想,这种话,是如何在当年的傅景臣口中说出来的。
她想象不到。
“他和我关系向来疏远,那是第一次和我说这些话,其实,我心里是难受的。”
傅母刚刚哭过,声音带着沙哑。
后面的话不必再说,苏安宛已经明白了。
这也是傅母那些年为什么看她不顺眼的原因之一。
傅景臣从小由老爷子抚养长大,傅母对儿子愧疚,想亲近的时候,傅景臣早已不需要了。
苏安宛眨了眨眼睫,“我母亲去世的早,住院的那段时间,我爸公司忙,抽不开身,您日日带着补汤亲自去看望我,哪怕只是因为一丝感恩,我也是欢喜的。”
“刚进傅家的那段日子,我是把你当作亲人长辈一样尊敬的,我本以为,哪怕不至于亲如母女,好歹也能相安无事。”
可惜,是她妄想了。
穿堂风乍起,透过吱呀作响的窗户吹进,带着几分入冬的严寒,苏安宛的衣摆被带起,裹杂着几分凉意,一如她的眼神。
“安宛……”傅母想起那几年,眼前的姑娘对她事事周到,她却只认为是谄媚的讨好,两行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眼中全是懊悔,“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苏安宛轻笑了下,早已不甚在意,垂垂眼眸,“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傅母额前的碎发遮住眉梢,只觉得自己造孽太多,起身去床前的柜子里取了一个木盒子。
打开后,苏安宛扫了一眼,是一枚纯洁无瑕的玉镯,一看就极其昂贵。
玉质温润,不带一丝杂质,玉镯上还雕刻了精致的缠枝莲纹,光线透过,勾勒出莹润的白色。
“这只羊脂玉镯是我的嫁妆,本来是要留给自己姑娘的,可我这辈子也没个女儿。”
傅母拿着那个盒子,目光殷切地看向眼前神色平淡的女子。
眼中泪光闪烁,含着恳切,“安宛,我……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但当我给你的赔礼,好不好。”
苏安宛没收。
她知道傅母这番话的意思。
字字句句是留给不存在的女儿,让她不用介意,哪怕以后她和傅景臣不在一起,也不用如鲠在喉。
可苏安宛依旧没收,“傅夫人,你我非亲非故,谈不上这么贵重的礼物,今天也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也许从前的我会感到一丝慰藉,仅此而已。”
“安宛,不是……”傅母有些着急,没说完的话堵在喉咙里,有些着急的想把镯子放到她手里,苏安宛已经快步离开了。
“安宛——”
苏安宛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高大挺拔的身影。
傅景臣应该是紧赶慢赶过来的,这么冷的天气,额头还泛了薄汗,发型微乱,目光灼灼望着她。
1秒记住114中文:www.。手机版阅读网址:.
<r r="//."></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