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祥也知道自己在这种事上不平衡很幼稚,但还是难免心里有些别扭。
好像是因为他的存在才让霍斯湘受了苦一样,夫妻之间同舟共济本就是合情合理,当初霍斯湘生病时,他也没说过一个“苦”字。
他屁股如坐针毡,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咬咬牙,跟李母说自己累了,要进屋睡会儿。
杜之祥刚进屋,霍满月就下班回来了,她这几天基本只要有空就往这边跑,姐夫的病她是帮不上忙,但能陪着霍斯湘说说话,似乎也是好的。
从成人后,霍满月还从没这么黏过霍斯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今天没想到李母也在,三个女人碰头,没一会儿客厅就好生热闹!
到了饭点,霍斯湘要做饭,李母哪肯再让她受累,她说:“别坐了,我给我儿子打个电话,让他送我们出去吃!他自己就是开餐厅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说着不由分说就拨号。
杜之祥刚才说要进屋睡觉,这会儿出去吃饭,也不知该不该叫。
最后霍斯湘还是进屋了,原以为他睡着了,谁知推门进去就看见杜之祥正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没睡啊?李顽的妈要接我们出去吃,你去不去?”
病人本就心焦,杜之祥现在胸口正闷着一口气。
可李母还在外头,他再生气也不能在这时候和霍斯湘发火,忍着语气说:“她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捣乱的?刚才她一直在阴阳怪气,好像是我拖累了你一样,难道是我自己乐意生病的?我喜欢大把吃药是不是?!”
不知不觉,就音量抬高。
霍斯湘一怔,没想到杜之祥会忽然发火,动了动唇,还没说话,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很轻很轻,伴随着李母的说话:“湘湘,准备好了吗?”
霍斯湘老脸一红,已经很多年没人管她叫过“湘湘”了,这是父母还在世时对她的昵称,除了父母,谁会这么叫她?
霍满月忙不迭的回:“好了,这就好了……”
应声完,回头再看杜之祥,他依旧铁青着一张脸,可对李母他要面子,敢怒不敢言,只一味用眼睛瞪着霍斯湘。
霍斯湘也大致猜到了杜之祥发火的理由,她理解病人的焦躁,只能更耐着性子,像哄小孩似的哄着杜之祥:“人家来看你就表明了心意,不然现在我们和李家可没什么法律关系,她根本没这个义务,你生病这段时间,李顽前前后后也给我们帮了多少忙,就算看在李顽的份儿上,你也不要表露出不高兴,好吗?”
这段时间霍斯湘也挺累的,虽然治病的是丈夫,可她受的苦和累的确一点不比杜之祥少,现在还要照顾杜之祥的情绪,循循善诱。
这些年霍斯湘在杜之祥面前都是这么过来的,忍让再忍让,退后再退后,好似是要用全身心去报答当年他会选择和她结婚,后来在她遇到健康危机时对她的不离不去。
这两样恩情好像怎么都报不完,怎么都报不完……
霍斯湘这种想法如果跟霍满月说了,霍满月肯定会劝她:其实女人并不是非要结婚。
可人和人终究不同。
像霍满月这样的女人真就无所谓,不过是一张纸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但霍斯湘在年轻那会儿还是听着《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这一类苦情歌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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