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媛步步紧逼:“你住在咱们纺织厂的家属院,距离这里骑自行车都要将近一个小时,上哪儿听说的驻地军官的家庭情况,还说得这么详细?”
她自己是家里受宠的女儿,又是有工作的,所以有自行车,可以骑自行车上下班。
但蒋盼儿家里可是没有自行车的,这里也没有直达的公交车。
大夏天的,蒋盼儿顶着大太阳,特意来杜文媛这里说张浩辰的坏话,甚至连杜文媛下班回家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等。她安的什么心思,已经很明显了。
联想到蒋盼儿提起张浩辰时,细微的嫉妒的神情,上辈子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杜文媛,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真相的大门在她面前砰地打开——
蒋盼儿觉得张浩辰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她看不得自己好,所以成心想搅黄自己和张浩辰的相亲!
听到杜文媛这一串话,蒋盼儿的表情终于慌乱起来。
她的眼睛无意识地逃避杜文媛的视线:“我就是来找你的时候,在你们饭店附近听说的。”
以前蒋盼儿忽悠杜文媛,都是一忽悠一个准的。她说什么,杜文媛这个二百五就信什么。
怎么今天说什么都不行?
蒋盼儿飞快转动着心思。
杜文媛不给她思索的时间,不依不饶地问道:“你在我们饭店附近听说的?我们饭店的生意可不太好,说这话的人长什么样,穿制服了吗?男的女的,多大年纪?”
驻地附近的流动人员不多,他们饭店的生意更是糟糕。只要知道对方的样貌特征,找出这个人并不是太难的事
蒋盼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不敢胡乱编造说些特征出来,不然要是和谁对上了,杜文媛这个死脑筋,真把对方带到她面前对质怎么办?
“我……我……文媛,你为什么要这样?”蒋盼儿的语调像上了盘山公路一样,一句话要转上好几个转。
“我怎么了?”杜文媛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蒋盼儿露出一副我见犹怜地委屈样,控诉道:“我是你的朋友,不是敌人……我也是为你好才跟你说这些,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像审犯人一样,审我呢?”
杜文媛摇摇头,思路压根不跟蒋盼儿的方向走:“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嘛。你也说了,你是我的朋友,你实话实说,我还能难为你不成?还是说,你要隐瞒你的朋友?”
“我看啊,根本就没她说的那号人!都是她自己编的瞎话!要不她支支吾吾个什么劲?说话还没三岁小孩利索呢!”钱翠华撇撇嘴,在一旁搭话道。
蒋盼儿急了:“你,你瞎说什么?怎么就是我瞎编的了?我就是听了一耳朵,现在想不起来那人长什么样了嘛。
对方走路很快,是个背影,我哪知道他长什么样儿?
文媛,你现在是因为别人,不相信我了吗?我们那么久的朋友了,我告诉你这些都是为你好啊!”蒋盼儿微微别过身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就等着杜文媛去哄。
钱翠华十分无语,大马金刀地拉了张凳子坐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跟她关系近,所以你说的都对、都有理呗?反正实际情况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你上下嘴皮子一碰,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蒋盼儿不接钱翠华的话。
她见杜文媛不吭声,以为她态度松动了,加紧道:“就算那两个孩子的事儿是别人说错了,但张浩辰要养他们这是事实吧?
文媛,你才十八岁,连自己的孩子都没生,嫁过去就给人当后妈,这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