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格外想念陈安。她掏出手机给他发短信：“我还是喜欢我的小哥。”

发出去后才回过味来，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惹人遐思，尤其是现在两人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她昏了头居然写成那样发出去了！

怎么办？

她脑壳疼。

没过一会儿，陈安回了短信。

“我也喜欢我的乐乐。”

程乐乐看得头皮发麻，傻乎乎地补了一句：“我的喜欢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

发完了又觉得不对了。解释的痕迹过于白目，影射得也很明显。

她慌忙关了机。她今天没喝酒怎么像是喝醉了？

接下去几天，秦伯伯和秦瑞带着两人在北京城里四处转悠。程乐乐抱着单反取景拍照。

“妹妹你怎么光拍风景不拍人呐？”秦瑞叨叨不休。

程乐乐勉强道：“那我给你们拍合照吧。”

“你也一起来。”秦瑞喊住一个路过的游客，“劳驾您给咱们四个拍张合影。”

叶晓梅整理了一下裙子，替程乐乐把飞舞的头发也打理好，才说：“好了，可以拍了。”

游客举起相机：“那个小美女笑一下。一二三茄子。”

四人拍了合照。

程乐乐接过相机，叶晓梅凑过来看：“拍得怎么样？”

程乐乐说：“挺好的。”

叶晓梅放大照片，仔细查看每个人的表情，满意地道：“不错。”

程乐乐看着母亲在意的样子，有点烦闷。她想回家了，掏出手机看，小哥给她回信了，简简单单三个字：我知道。

五天的行程结束，母女俩在秦家送别下踏上了飞回泰溪的航班。

飞机上，两人心照不宣地没再提及秦家父子。到了家，程乐乐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到电脑里，开始照。那四人合照被她选择性地跳过了，但妈妈来问了好几次，还把所有的四人合照素材全要走了。

过了几日，学校的毕业旅行终于定下来了。地点改去了昆明。程乐乐原本兴趣寥寥，但她有点害怕妈妈突然进来找她深聊，迫不及待地报了名。

等从昆明回来，她又马不停蹄地和陈筱牧跟钟鸣一起去露营了。妈妈在家总是欲言又止地看她。她只想往热闹的地方逃。

程乐乐已经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光想明白陈安报考z大就花费了几十天的时间。现在的她也能走一步看三步了。自从母亲把那张四人合影放到钱夹里后，她知道，这段短暂的快乐生涯像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很快，她即将迎来彻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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