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陆凌薇，眼中有惊疑，有打量。

……还有不屑。

京城勋贵圈中，谁不知厉王妃是二嫁厉王？

更令人嗤笑的是，厉王妃先前嫁的夫君，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下贱商贾。而厉王妃和厉王，却是在这商贾的府中相识的。

其中两人之间有什么龌龊，也就不言而喻了。

说实在的，若非他们不是厉王和靖国公之女，早就成了京城人人明目张胆耻笑的对象了！

再者说，此前也没听说过厉王妃在京城有什么名头，从不与京中小姐贵女们交往。

这样被闲养在府中的骄纵废物，能有什么出彩技艺呢？

陆震霄看着众人各色目光，心中不禁一紧。

二十年来，他都尽量让凌薇不暴露在众人视线中，如今看来，却没办法了。

见陆凌薇迟迟不接话，苏傲霜淡笑，“厉王妃不说话，难道是什么都不会？“

她眼中透着戏谑，”不应该吧？好歹是京城名门贵女，我不信王妃未得到过国公爷的栽培。不如这样，厉王妃会什么，尽管展现出来便是。也好让大家见识见识，靖国公教女有方。”

有人“噗嗤”低声笑出来。

靖国公要是教女有方，想必这京中也没有纨绔子弟了。

能够执意逼婚商贾，又红杏出墙攀上厉王的女子，有何教养？

反正靖国公因为这个女儿，脸面也丢尽了，如今大大方方承认厉王妃一窍不通，反倒还能留下一丝脸面。

要真的因为苏小姐的几句话，便自不量力上去瞎捣鼓一通，今日之后，可真就贻笑大方了。

陆震霄心中有气。

他看出了苏相和苏傲霜的有意刁难。

也看出众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其实凌薇在灵州时，除了拜名师学医外，寻常贵女学习的琴棋书画，她也不在话下，只是女红极差。

可和苏相之女相比，凌薇学的东西就不够看了。

但无论如何，此刻都不好出风头，以免遭人注意。

这口气，忍便忍了吧。

思及此，陆震霄站起身，对皇帝拱手，“陛下，厉王妃她……”

“好，苏小姐想看什么？”

陆震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凌薇沉声截断，陆震霄愕然，“厉王妃！”

这一切都被皇帝看在眼里。

他眼中出现一抹玩味儿，“靖国公不必如此紧张。既然厉王妃不惧怕，又何必阻拦呢？”

陆震霄僵住，笑了笑，“臣这女儿，琴棋书画虽也学了些皮毛，但和苏小姐一比，那便相形见绌了。此等拙劣技艺，还是藏着为好。”

众人一听，内心更是憋着笑。

连自己的亲爹都嫌弃，害怕丢脸，这厉王妃儿技艺，到底是有多拿不出手啊！

皇帝还要再劝，“这怕什么？左不过是孩子们的玩闹，若是技艺不精，有又何妨？”

他伸出一根指头，戏谑地对众人道：“今日众爱卿所见所闻，皆不得传出去。”

底下呼啦啦一阵应答：“臣等谨记于心！”

这摆明了，不论是是皇上，还是在座宾客，都想要见识凌薇的底气究竟有多少。

陆震霄见阻拦不了，看向陆凌薇，却见女儿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丝毫不慌。

陆震霄微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