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方的北海，我的眼神有些空洞，有些失神。

该庆幸吗？

庆幸这个时代已经摆脱了鬼怪，不然像自己这种情况，指不定要去哪找个和尚、道士来、驱魔一下。

或许运气不好还要被烧一烧呢……

不过这个时代也有类似的东西，比如，心理医生。

而他们的聚集地则是，心理医院。

……

“今天带你去下医院。”这是母亲说的。

【你一定要是啊……】这是母亲想的。

是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一个人的心声太多也太杂了，不过看这表情多半是说事，回答它的最好行为就是……点头。

我顺着点了点头，应下了。

虽然……什么都不知道。

……

人总是需要为他的行为和选择付出代价的。

欺骗了别人，总会有人欺骗你。

让人失望了，人也会对你失望。

这是常识，日常中没怎么明面出现却总在轮回的常识。

……

那是一段长途的出行，地点的东渠。

东渠的心理医院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原因是因为那儿照顾的病人最难对付，所以医生的水平也相对偏高。

……

站在屋里的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心理医生不知为何也要穿这种衣服，可能是给别人一直心理安全感吧……

大概……

“你说他怎么了？”【这个孩子怎么一副阴郁的样子？郁抑症？】

“他最近……”女人的声音有些迟疑，或者犹豫不决。

然而另一个声音却异常嘹亮。

【他仿佛变了个人一样，他不是我儿子。】

或许存在意思上的偏差吧，毕竟总有几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出现扰乱。

心灵的声音真的很复杂，有杂念，有贪念，有善念，否则那么多动漫里也不会出现两个小人争斗，一个天使，一个恶魔。

虽然这可能只是她的一丝仇念……

不过……

既然跳出来了，他就是有这个想法了……

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不是儿子吗，或许是做了些什么出格的事，让她察觉到什么。

可能是那次归家，也可能是那次……猫？

算了，就算这样……

可是，这又是谁的错呢？

为了宽慰人，勉强装出恢复听力的模样，被发现弊端，总要付出代价。

沉默，是最好的掩饰。

医生似乎看出了什么，扫了眼我，认真说道：“想要更好的分析，要先催眠一下。”

医生的话我听不到，因为我并不太熟悉他的原因，他心灵的声音我也听不太清。

是的，熟悉……

这个听人心声的前提。

可笑吗，熟悉才能去听取他们的心灵，然而听到的多数恶念。

或许我只会听恶念吧，但是总归是一种悲哀。

……

催眠如约而来，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他说什么我听的并不清，有的只有他心底的碎碎念。

催眠我还是见过的，装作听了一段时间后，我自顾倒下，默默闭上眼睛。

【咦，成了？】

这是医生的心声。

【他是我儿子，不是！他不是我儿子。他人格分裂了！】

这个是母亲的心声。

【有点语无伦次啊，卧槽，我儿子有没有，不对，我没儿子。】医生的心声愈发杂乱。

【他很奇怪，就像是身体里有两个人，还养了一堆妖怪一样的猫。】母亲的心声有丝恐惧。

【这孩子应该是缺少安全感和关心吧……你这家长是怎么当的。啊……我孩子会不会，不对，我没孩子！】医生似乎……非常想要个孩子。

……

默默地听着杂乱无章的心声，静静地沉默在心底梳理着回忆。

总感觉……

过得并不太美好。

仿佛已经悄然接近了深渊……

……

我醒了。

两人交流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然而心声依然在回荡。

恍若隔世般静静站在一旁听着两人讲话，随后被带出医院。

整个过程，一语未言。

……

你说，如果我继续装聋作哑会如何？

谁知道呢……

至少不会有那通电话……

……

“百花欣迎喜，古树闲附春……”这是最近那个叫郑亭亭的童星唱的一首歌，名字叫《只余》。

现在，这歌代表着母亲的手机铃声。

有人来电话了……

“您好……”

“对，我是，你是林医生吧。”

“好的好的，没问题，明天我就去。”

【明天就要去复查，太好了，还是院长。】

母亲转头对我复述着话，虽然听不懂，但是大体应该就是明天去医院了。

明天啊……

“好啊。”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