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的办公室是在二楼的最左边,旁边依次是盘石,算盘,猥琐大师,莲生大师,王五炮,周公,惊雷的办公室。这差不多就是按照组员在组内的身份地位安排的,原本周公对于这样的安排还是很有意见的,毕竟自己在白虎组的时间绝对要比这些后来来的家伙们长的多吧。
以前他排在盘石,算盘之后那是因为盘石是组长,第一那时自然的,而算盘大家虽然没说,但谁都看得出来,算盘在整个小组中的地位,先不说他力压周公一线的实力,单单就靠他那个能够让人敬佩的头脑,每次在任务之中,总能够靠着他惊人的计算能力,以及诡异的谋化,总能够化险为夷,也救了大家不止一次。
所以大家心里不说,但都已经默认了他在小组内除了组长以外最为得人心的组员了。排在算盘后面他不委屈。
可是现在这个默默无闻的三个半路过来的组员居然一下子就爬到了自己的头上来,这就让他有些不高心了。
高羽也自然看出了周公的想法,直接说,这个办公室按照各自组员的实力安排,你们中要是谁能够击败我了。那好,我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说完这句话,猥琐大师不声不响的就和周公出去打了一场,结果不知道,不过周公不在对猥琐大师冷嘲热讽了,莲生大师自然也要追随自己老大的步伐了,于是周公也不再找莲生大师的茬子了,至于王五炮一天进来,就直接找了周公切磋了一下,结果么,看现在的办公室的排名就了解了。
高羽走进办公室,在传真机上接到了齐飞发来的资料。
出租车司机:陆培根,性别:男家住联邦燕都市朝阳区……
常年混迹街头,打架斗殴,有过两次因盗窃罪经过号子,上一次进号子是在两年前。
高羽看着这个资料,简直是在看一部现代最底层小混混的奋斗史,当然是那种不成功的小混混,现在成功的早就不是这种开出租车的司机了,而是左拥右抱的住豪宅的上层的大人物了。高羽又重头看了一遍,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一件比较有趣的东西。
一,二,三,四,……二十,二十一。无聊的时候李二狗总会掰着手指头算,才发现自己已经二十一岁了。
稀里糊涂的活了这么多年早就过了当初动不动就抽起棍子揍人的年纪。也没有当初那种跟着陆哥屁股后面豪情万丈舍我其谁的志气了。
有时候他自己走在大马路上看见擦肩而过额跑车,还是会边走边酸溜溜的想,以后等大爷有钱了,买车的时候连模特一起买了,然后自己还不用他们,直接一股脑送给路边的乞丐。
可是他自己心里也知道,就算他站在这里看一百年,也进不了那个圈子。谁也不知道,从这个世界走到那个世界,需要几代人的攀爬挣扎?
可心里还是会不断闪出自己埋葬多年的远大理想!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想就难受,可难受一下子生活还得积极向上的继续不是?
不知道陆哥什么时候说过,一个人如果没有办法三十秒内扔掉一切可有可无的东西的话就注定无法成功的。
自己还没有真正的享受生活,当然就得顽强的活着,城市这么大,人那么多,要爬的比别人高,得多难?
比初中那会的英语测试听力部分难多了吧?
所以啊,无论什么时候咱都得站直了,打断了手脚,趴在地上,也得挺直了腰杆,男人没钱,没女人,没枪杆子,都是小事,但没了尊严,路边的狗都不会拿正眼看你。
有时候望向窗外,抬头望向人生中一次次看到的摩天大楼,会不自觉的喃喃道:“我需要这样仰视一辈子吗?”然后又开始低下头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出门在外学会了退一步如果不能海阔天空,那就多退几步;忍一时如果不能风平浪静,那就再忍几分。
生活精心策划的一个个惊喜,总能令人发笑,笑中也许带血,或者带涩。
无论带着什么,自己都该淡然的面对,不是为了看清什么,只是单纯的防备这看不清的一切……
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挺累的,不知道是哪累,就想安安静静什么也不想的这么一直睡着,不会做噩梦,不会说莫名其妙的梦话,只是单纯的放松。
就算是死了,或许坟墓上还会有一个牌子写着“土地下埋有尸骨,还葬有野心。”
李二狗最佩服的陆哥那样的人,像一条疯狗,咬过跪过低头过,所以荣耀,他吃过的苦头,别人一件都不能少,他拿到手的东西,别人一样都不能多。
这或许才是真真正正的让他佩服。
李二狗极端的时候想过,富人是不愁吃的猫,高兴就晒太阳,不高兴就来逮耗子刷着玩,穷人就是耗子,要或者就得狠狠偷就得掰着命的逃!
好多街口的老人都说看不明白他,其实李二狗也看不明白他自己,但是他认为你要看这么明白干什么呢?有时候他会朝着天空比划一个手势,构架成一个长方形,心里想:“看啊,我现在只能看到这么大的天空,所以我能做到知足,但如果有一天我走出这个圈子,看到更多,我还会满足这些吗?”
他最后想,应该不会吧。或许,每个人砸每个年龄段都会有不一样的精神面貌和见识,随着不同见识见略的积累,慢慢自己才会达到新的层次吧。
对于一个从没用过面油更别说是化妆品的女人来说,他是不会每天对着镜子感慨岁月无情的,这话说出的更多的应该是可悲吧!
李二狗看着陆哥他那个被岁月侵蚀的要比实际年纪要大最起码十岁的惨老的面容,心里不下子有点戚戚然的。自从昨天陆哥的出租车公司里的几个领导来到他们家告诉陆哥因为一次事故命丧时,这个生下儿子就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人,就一下子像失去了希望一样,一下子就懵了,一个人没有了希望,还能做什么,所以李二狗就就一直陪在这里,简单的告诉自己一直敬重的伯母说,陆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对不能随便扔下个一二十万的就算是解决了,陆哥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对于伯母来说却是她的全部,自从将陆个生下来后,伯母就在外人议论的目光下,毅然的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拉扯大,从来没有想过要再找个男人,可想而知,这其中的艰辛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当然这些都是外在的原因,因为真正让李二狗觉得陆哥的死没有这么的简单的是,陆哥在出现前,曾经偷偷的告诉自己,他现在有个非常好的发财机会摆在他的面前,要是他抓住这个好机会的话,说不定他就能带着母亲搬出这个贫民小区了,住进真正的小区四环的百平米套房了,以后也有脸面谈一个正经的女友了。
李二狗问他究竟是什么机遇,他说等他做成了再告诉自己。
所以,李二狗非常怀疑这件事一定与这个有关系,而且几率非常的大,到底是什么车祸让人尸骨无存,李二狗也查过最近燕都的各大世故的发生,也没见与这个世故有相似的案例啊。
所以他一点也不相信这个事情会想那几个虽然表面上装作非常和善样子心里底却鄙夷的领导,他们这些人已经在那个大染缸里锻炼的金身不坏了,撒谎就像吃饭放屁一样自然,谁相信他们才是煞笔呢。
所以当一个一身休闲装有一副他非常羡慕的桃花眼的男子走进来和他们了解陆哥的死前的一些情况的时候,他就开始留意了。
单看这人平平常常的着装,但是却有一种令人不得不亲近的气质。就算是你再自卑,对自己再不自信,但是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挺一挺自己的腰杆,或许这就是大家所说的那种亲和力吧。这人来到灵堂,说是说灵堂,但连陆哥的遗体都没有,这是不是一种悲哀,一种属于社会最底层市民的悲哀呢?
领导过来说一句你儿子因为一场事故去世了,人没了,丢下一张卡,一张能够买一条命的卡,连话都懒的说几句就走人了,李二狗非常无奈的想,街上跑的那些名车差不多可以买几条想陆哥这样人的命了。
就像去年据说贫民小区那个从小就非常傲娇的王大麻子的女儿,因为做了一个有钱人的二奶,那有钱买了一个小包送给她据说就要十几万,一个包包就可以买到陆哥这样人的一条命,这人命也太不值钱了吧。
李二狗这时,从心底里就非常迫切的想要成功,想要站到上面去看看风景,比什么时候都想。
那个人李二狗不认识,在贫民小区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他知道这个人一定不简单,甚至要比前两天来这里的两位出租车公司的几位领导还要不简单。这只是从他的第一感觉中出来的。就像一个人突然有的第六感一样。
那个年轻人先是很殷诚的在陆哥的灵堂上上了一支香,然后又走到陆伯母那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随后就来到李二狗的面前,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李二狗,说了一句:“走,我们出去抽支烟。”
李二狗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