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要好,见上两面也足矣,怎么倒想着日日如此,是不是频了些?”梁夫人语带不喜。
二儿媳午膳送汤前来孝敬,提出在钧明城多年,难得回京了,想与京里从前交好的姐妹都好好叙叙话。
“其实也就阿妩一个,只是日日递拜帖,麻烦了些,特来和母亲说一声。”
“她也是嫁作人妇了的,怎么顾家倒让她出入这般轻易。”字里行间,隐约还带着对顾家的不满,“也不知她的婆母是怎么想的。”
婉仪垂眸,人家家风如何,起码一大家子,各房屋里没有梁家这么多腌臜。
打量着她不知道?她的这个所谓好婆母,现下却是生了往二郎屋里塞人的心了。
“媳妇想着同将府多走动总是好的,母亲若是觉得不妥,媳妇自然听母亲的。”
“情分都是走动出来的,儿媳能与将府结交,也是多一层关系,莫说小聚,便是小住又如何。”
这个声音——梁老爷。
婉仪垂眸福礼:“父亲。”
梁老爷大步流星,进了屋:“府里左右无事,又难得见面,你需得好好招待,缺什么只管问你母亲来取。”
“儿媳多谢父亲。”见他说完再无下文之意,自找了个由头出来。
后面屋里,梁夫人有些不解:“老爷这是何意,现下银子又捞不到她的,为何还要事事就她。”
梁老爷乜了她一眼,“四艘船的利润,怎么可以不要,你要是因此落了嫌,我这银子不要了?”
“可是,老爷不是说这事成不了?”
“你听话能不能听完,我说的暂时成不了。”
梁夫人又高兴起来:“就是还能成了,不瞒你说,妾身正心疼着呢。”听说银子还能拿,迟些时候罢了,方才对儿媳妇的不满也消了干净。
“姓沈的那个老家伙,近日盯上我了,这事不得不暂搁下,叫他参一本,到时梁顾两家都不落好。”
“老不修的,还有脸来挡咱们的财路,他女儿的那点破事,我在钧明城可都听到了。”
她跑题得厉害,梁老爷也不想跟她再多言,不然又要扯到更远的事去,只叮嘱道:“这京里的关系,现下你的人脉不如儿媳妇,少拿捏她,我可听说方家也要回京了。”
方家这回是带着功劳回的,便是不升,也是平调,一旦留京成功,又是一个值得拉拢的关系。
“方家?他家有个小女郎跟婉仪交好那个方家?”
“除了他们还有谁,二郎在钧明城没有合适的差事,一昧让他跟着我们,长远来看,也不是个事,还得在京里想法子。”
梁夫人登时想起几日前,儿媳妇说事成后,要求顾家给梁二郎寻差事的事。
当即和梁老爷说了。
后者瞪眼,“既有这样的事,你还要拿捏她?!头发长见识短,你自己没本事托举儿子,就收起你那点妇人的小心思。”
梁夫人叫他训得有点下不来台,虽然心里不服气,她却惯了有冲突便与梁老爷服软,这时道:“妾身现在晓得了,往后这些事不叫老爷烦扰。”
而屋外婉仪快回到自己院子了,早上阿妩着人早早递了条子进来,好像早知道事情生变,告诉她想法子叫梁家同意她这些日子,每日过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