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全临时来访,实在出乎阿雁意料之外,尤其还是顾柏冬在的时候。
她总觉得,顾柏冬对他的敌意很明显,他应该是有感知的,多少应该也会避着点。
张良全进来直接行了个大礼,将两口子唬了一跳。
“有事说事,你做甚?”
寿宴投毒一案,两个皇子连人带府都被控制了,他这个提供关键作案工具的人,却能自由在京城走动,实在匪夷所思。
“在下想求二位替我暂时看顾公主。”
两口子视线交汇,顾柏冬道:“据我的人说,九公主已经被送往长林了。你要我的人在长林护她周全?”
“那只是使了个障眼法,她人还在京里。”
两口子交换了下目光,阿雁道“你这么干,圣上、皇后知道吗?”
她实在佩服他这份铤而走险的胆量。
“只知道我将人送走了,并不知道我要送哪去。”
这个阿雁晓得,有时不知道就是最好的保护。
“那人呢?”
“你们这是答应了?”张良全猛地抬头。
“就当代夫人还你当日一剑之恩罢。”
张良全深深拜道:“多谢顾大人!”
他朝身后招了招手,那个小厮装扮的人这才抬头,露出张刻意丑化过的,二人熟悉的脸。
顾柏冬挑眉,忍不住讽道:“全爷的心眼子,光做生意委实可惜了。”
九公主显然对丑化后的自己十分不自在,见身份已揭,也不愿再忍,不停地扯着身上的小厮衣服,满面嫌弃。
“你们打算将我藏到哪,我先声明,不能是邋里邋遢,脏兮兮的地方。”
阿雁偏跟她唱反调,“藏人的地方有几处是好的,只要人找不到,就是好地方,干不干净倒是次要。”
说罢,用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她,那意思好似是真要找个乌七八糟的地方将她塞进去一样。
“你敢!”九公主瞪着眼。
“我有什么不敢的,现下是你求我,求人的态度你放好些。”
前者语窒,有些委屈地叫了声:“全哥。”
阿雁一愣,面色古怪起来,“你们有夫妻之实了?”
换了任何一个人问,张良全都不会这般困窘,偏偏是她。
他眼睛都不敢看她,低头含糊应声:“承蒙公主不弃……”
“行吧。”阿雁打断他,对九公主道:“他也算是我阿兄,既然认准了你,那我们给你找个干净地儿便是。”
分明还是在逗人,经她口里出来这话就十分正经。
九公主一时不知该不该信她:“真的?”
顾柏冬却道:“你来的时候注意了,有没有人跟着你。”
“想来是有的,不知几路人马,不然我不至于这样为难,长林那条路线,我的人报回来,已有至少两拨人跟过去,这会子除了你们,我再想不出其他能帮我的人。”
“你在我这不宜久留,九公主留下,你先回吧,我叫陈伯给你安排个身形差不多的人跟回去。”
张良全诚心谢过,又叮嘱九公主期间万事先忍耐,等他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