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指桑骂槐的咒她二郎短命嘛,梁夫人面色都变了。
“周夫人这话怎么说呢,你也是做母亲的……”
“对,我们都是过来人,生孩子这种事,咱们做妇人的,最是受苦,你定能体谅我家婉仪的不易。”
林锦话开口我家婉仪,闭口我家婉仪,好像她就是婉仪的娘家似的。
要不是对方关乎老爷的前程,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梁夫人早就翻脸了。
此时也只能咬牙忍下:“这是自然的,但不也没真的生产嘛,都让她静养着,现下家里的事,是一点也不敢叫她操心的。”
“夫人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要请教了。”
“什么?”
“梁家人就回来过个年,能有多少事操心,我看夫人倒是闲得很,才会见天叫些小姑娘进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梁家还有个儿子,要相看呢。”
梁夫人叫她这顿明嘲暗讽说得险些挂不住脸。
秋露和夏雨倒面色好看了些,二人趁人不注意,眼神还暗中交流了一番,眼底难掩痛快之色。
“夫人说的是。”梁夫人的笑比哭还难看,转头问夏雨:“婉仪睡着?”
夏雨敛起情绪,“回夫人,二少夫人不吃不喝三日了,昏昏沉沉的,不过倒是能听清咱们说话。”
“不吃不喝的怎么行,现在万事都没有她重要,你们也多劝着点。”回头吩咐她身边的妈妈:“你亲自去,将我从钧明城带回来的那几盏燕窝,统统都拿来。”
“那不是夫人要孝敬老爷子的嘛,不如只拿一半,另一半还给老爷子留着。”那妈妈劝道。
“按我说的办,你怎么这么多话,现下婉仪都这样了,她养身子紧要,老爷子一向疼爱小辈,想来了也不会同她计较的。”
秋露隔着一道屏风,就伏在婉仪榻边,听着梁夫人在外面阴阳怪气,跟前自家小姐紧阖的双目却渗出两道清泪。
她用巾子小心印去,想起身出来。
夏雨及时进来了,按着她摇摇头。她半蹲到把脸转到床里向,但泪怎么也止不住的婉仪身边。
附到她耳边轻声道:“小姐莫气坏了自己,周夫人在帮你出气呢。她定是受了全柳小姐的托,来替你做主的。”
外面林锦华已经连连冷笑道:“偌大个梁府,几盏燕窝还要让来让去,钧明城一年多少上贡,便是我这个后宅妇人,都算得出来。不过……”
语气意味莫明:“梁府要是连小产的儿媳妇吃个燕窝都供不上,倒也不必勉强,秋露啊,我今日带来的礼里,你且看看,有两三盏上等的血燕。”
“欸,奴婢替二少夫人,多谢周夫人。”
“谢什么,哪个府里闺女想吃点什么是吃不着的,端看有些人是真关心,还是表面功夫了。”
那个妈妈咚一声跪下:“都怪老奴多嘴,都怪老奴多嘴,才践塌了夫人的心意,还要让外人误解夫人。”
梁夫人面容严肃,“罚你两个月俸银,禁足十日。”
“老奴谢夫人大恩。”那妈妈忽地方向一转,朝着周夫人也咚咚咚叩起头来:“周夫人,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我们夫人。”
“误会什么呀,”林锦华面带戏谑:“几盏燕窝闹得又是罚俸又是叩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人命呢。可怜我家婉仪,就这么躺着啥也没做,却要背后上人命官司了。”
林锦华带来的丫头噗呲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