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黄家的心像漏跳了一下,冻红的手不自觉绞住,面上闪过一抹少女才有娇羞之意。
听到这样孟浪的话语,她第一反应不是恼怒,而是害羞。
对方一直定定看着好,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目下暗藏着满意之色。
“这不妥,我还是自己来吧,多……多谢你。”黄家的结结巴巴道。
说罢,又伸手要取药油,未料还是落了空,她有些不解地抬眼看他,却撞入满眼情愫不明的深海。
黄有桂是主家随口配的姻缘,本性粗莽,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也不过是粘着她多做几回那档子事。
几时有过这种直击人心的注视?
黄家的抵挡不住,不过对视了几息,很快丢盔度甲,落荒而逃。
“这种时候,你还忌讳什么。你放心,我只给你揉药油,别的保证什么也不做,现下大伙都在前头忙,不会有人来。咱们快些,便不会教人知道。”
这话听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黄家的想说点什么回绝了,她一时权力再托大,也知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并非什么好事。
老男人已经半推半扶着她进了他与伍妈的屋子。
“她在一边,即便有人来,也说不了什么。”他如是说。
黄家的还是觉得不对,已被堵了话。
伍妈就躺在通铺最内侧,因为怕她闹起来影响到前头的贵人,喂了安神的药,见天昏沉的睡着。
老男人见她进门就盯着自个婆娘看,道:“她这两日醒着时闹得凶,用的药量加大了些。”
妇人点点头,这事儿她知道,夜里闹起来时,黄有桂跟着骂骂咧咧的,两边都没有睡好。
“你坐这里,我替你上药。”
她依言在通铺旁的榻边坐下,这也是伍妈给自个享受的好东西,真是过足了好日子。
连用的男人都比她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老男人打开药油,一股子药油味儿顿时散发开来,他倒了一些在手上搓热了,便要欺过来。
黄家的不自觉退后一截:“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再耽误,用的时间只会更长。”
老男人一只手有些强势地扶住她的肩,不准她动,另一边手直接贴上她肿得攸关的半边脸。
黄家的整个人都傻了,一张老脸肉眼可见的血气翻涌,被日子磨得麻木的心尖儿泛起一抹痒意。
带着热气的大掌贴着皮肉缓慢移动,松驰的老皮似是都舒展了。
她微眯着眼,竟是有些贪恋这种感觉,热辣药油渗入皮层,缓缓用力的按压带出微痛,像累了一日,泡在热水澡桶里时的舒服感。
“痛吗,痛你跟我说,我小些力。”老男人说话的声音像春日拂风的柳,暗藏循循善诱的魔力。
大掌从按压,慢慢变成了摩挲,游移于她面上的每一寸皮肤。
“合适,很……很好。”
黄家的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短促的轻笑,她羞得更是双目紧闭。
不知过了多久,或者很久,久到如果对方不主动开口,妇人也不想主动中断这擦药之举。
“他怎能狠心下这么重的手。”老男人手上不停,语气里都是心疼:“你这个人,就是对男人太好了,才会叫他这样不将你当回事。”
黄家的苦涩不已:“他就是这样的暴性子,我有什么办法?年轻时想想他年纪大些,也许就会疼人了。现下年纪一大把,却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