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睿王殿下早就提醒过他,今日摄政王必会登门,他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丞相视线偷偷扫过容冥,低声道,““不知王爷...来找臣,所为何事?”
“来喝个茶罢了,丞相不必紧张。”容冥抿茶,姿态闲适散漫,像是当真来跟丞相聊家常一般。
丞相瞧容冥当真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顿时笑意就逐渐发僵,连带额间都渗透细密的汗水。
容冥见豆大的汗珠从丞相脖颈间滑落,他余光忽然斜睨向丞相,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放。
语气淡漠间透着寒意,“丞相应该明白,本王爱的人是沈婉柔,就因为沈长宁在宫宴给本王下药,才导致本王不得不娶了她!”
“本王曾经承诺婉柔,许她正妃之位。”容冥冷笑道,“因为此事,婉柔受尽委屈,腹中怀着本王的长子,却只能无名无份跟在本王身边。”
“丞相,沈长宁是你的女儿,先前不寻你的麻烦,全然是看在婉柔的面子上!”容冥嗤笑道,“但不代表此事就能揭过,你教女无方,可知罪!”
丞相没想到容冥会发罪于他,顿时面色微变,连忙一掀衣摆‘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容冥面前。
“王爷明鉴!”丞相老泪纵横,“长宁是臣的女儿,臣自幼看着长宁长大,她原配嫡出之女,断然做不出这等卑劣之事!还请王爷明查!”
此言一出,容冥俊逸的容颜愈发冷如冰窖,“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沈长宁,你的罪,本王问错了!”
“王爷!您曾经管理三法司,断过的案件不胜其数,应当知晓证据的重要性!”丞相颤巍巍地道,“臣知晓王爷就宫宴下毒一事查过许多回,但始终没有找到长宁害您的证据。”
“既然如此,尚不能够如此冤枉啊王爷!”
容冥盯着丞相,没有答话,只是周身的冰冷逐渐转化为暴戾,气息都冷的可怕。
丞相跪在那,亦是不敢有所动作,只是那头越来越低。
倏尔,容冥的气息骤然一松,待丞相抬头之时,墨色绣金丝纹路的衣袂从他眼前掠过。
“茶本王喝过了,丞相,告辞。”
直到容冥彻底消失在视野当中,丞相才从地上爬起来,他余光撇过容冥走的方向,唇角扬起一抹嘲讽,“摄政王啊摄政王,你孤傲不可一世,觉得一切之事皆能掌控手中。”
“可是呢,在这朝中,总有伪装成猫的老虎,时时刻刻关注着你,终于有这么一点了解你。”丞相摇摇头,笑道,“一个人呐,被人了解,就惨咯。”
摄政王是故意激他呢,看宫宴下毒这事儿挑出来,他会不会护着沈长宁。
因为摄政王早就知晓他不喜欢沈长宁,偏爱沈婉柔。如若沈长宁真的没下毒,他反而会说是沈长宁下的毒,给沈长宁制造一点麻烦,叫沈长宁在摄政王府过的难一些。
沈长宁难了,沈婉柔自然就过的好。
如今丞相反而护着沈长宁,那摄政王就会觉得,丞相可能是知晓真相,故意不想让他往深的地方查。
毕竟摄政王今日已经因为此事怪罪丞相,丞相也怕因为沈长宁下毒一事,牵连自身,所以哪怕不喜欢沈长宁,也必须替沈长宁开脱。
“...”
“王爷!”相府门口,弦歌瞧着容冥眼尾猩红,整个人烦躁异常的出来,忍不住心中一颤,“您...”
“查!”容冥冷冷地道,“宫宴那天,所有来参加的,和沈长宁接触过的,全部给本王来来往往查透!”
他不相信!不相信沈长宁会骗他!不相信她是怀着目的故意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