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陷入沉默,许久,才淡淡地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该算的账早就算完了,不用再提。”
容冥抬起眼帘,眼角还有一丝泪痕,他看着沈长宁悠悠地道,“本王会用尽一切偿还当初欠你的。”
沈长宁偏移开视线,转移话题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太后当时似乎很窘迫,没你口中这么有钱。”
容冥知晓沈长宁是不愿意提那日的事情,便也没有再继续,而是道,“她在演戏。”
“太后至少明面上还是后宫女子,就宫中每月分发的月例,她一下子拿出几十万两不肉疼,会更让人觉得奇怪。”容冥道。
沈长宁闻言瞬间面露恍然之色,同时眸光轻轻闪烁。
在那样危机的情况下,太后还能够滴水不漏,果然是个不简单的。
就在沈长宁沉思间,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王爷,王妃!”弦歌的声音从外头响起来,“属下来复命!”
沈长宁跟容冥顿时对视一眼。
“进。”
弦歌得令后,立刻推门而入,抱拳地道,“回王爷的话,属下已经将王爷的消息带给秦王。”
“秦王殿下说...”弦歌说到这里,抬眸悄悄扫了容冥两眼,“他会想办法筹钱送来摄政王府,但还请王爷能够照顾好语嫣小姐。”
“毕竟语嫣小姐是南疆王的女儿,自不能在南梁出事。”
“呵。”此言一出,容冥墨色的眸中霎时浮现出一抹讽刺,“事情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他倒是还有心思来威胁本王?倒不如多担心担心他自己来的好。”
沈长宁倒是耸耸肩,靠在榻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冬寒之下,本就极容易犯困,她怀着身孕,就更是如此。
眼下黄昏已至,照着她现在的习惯,是该困的。
容冥俊逸的眉目柔和下来,他摆摆手将弦歌给遣下去,将盖在沈长宁身上的披风往上扯了扯,“眼下宫中的消息也得到了,你困的话就睡吧。”
沈长宁眉头一皱,刚想拒绝,但困意就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她挣扎了片刻,很快就放弃了,垂落眼帘。
容冥瞧她真的睡下,这才重新回到桌前去批阅奏折。
等沈长宁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竖日清晨。
她睡在床榻上,但是旁边空荡荡的没有半丝温度。
容冥身为南梁摄政王,自然不可能随时都像没事人一般跟在她的身边。
尤其沈长宁听说容冥前几天已经重新掌管了三法司,最近一段时间,他似乎忙的很,一直在帮明轩帝处理朝中事宜。
就这样的情况下,容冥还在挤着时间想办法亲自照看她,倒也是为难他。
“来人。”沈长宁伸伸懒腰,很快就有王府的丫鬟来伺候她洗漱。
沈长宁一身清爽地出去时,发现弦歌急匆匆拿着什么东西从院外拐进来。
“王妃?”弦歌对上沈长宁的那一刹那,又很快塞到身后,似乎一副不愿意让沈长宁瞧见的模样。
沈长宁眯眼,沉声道,“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