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们怎么突然就要离开？”

“因为我要去找一个人。”

“谁？”

“逄蒙，或者说……许尘星。”

“他是谁啊？”穆尘时很懵，因为他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顾盛酩没有解释，只是通过神灵的权柄，将他最初的追随者弄了过来。

后者原本还在扶凡人老奶奶过马路，突然被传送过来，顿时傻眼了。

“哎嘛！何方妖孽！”

当看清眼前之人时，她又立马换了副嘴脸。

“桀桀桀，原来是吾王啊！”

“……”

顾盛酩嘴角一扯，说道：

“正经点，跟我去找一个人。”

“找谁？”

“逄蒙。”顾盛酩着侧目看向常离，观察对方的神情。

果不其然，后者听到这个名字，也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后好奇又兴奋地问道：

“他是谁？”

“……”

顾盛酩压下思绪，缓缓开口：

“一个…尚未偿清代价之人。”

——

随着逄蒙将自身抹除，由他引起的所有事都发生了变化。

那臭名昭著的弑师夺弓之事，从未发生过，史书上甚至没有逄蒙这个人。

但是……后羿还是遭贼人暗算死在了那一夜，射日神弓也被盗取。

一切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丝毫没有改变，就如这场仙凡大战一般。

在世界的自我修复后，这段历史，也换了个说辞。

三年前，因仙凡律法争执，极端的凡人唤醒了人道天星，带领一众不满律法的凡人发起反抗。

他们甚至建立了一个名叫大余的王朝，还重现了被覆灭的修真大道。

当顾盛酩询问大余可有国君之时，常离的回答，也是意料之中。

“那东西根本不是人，其实是痴妄祸星坠下的一坨肉瘤，长得老吓人了，还自称什么暝皇。”

“这样啊……”

顾盛酩微微垂眸，忽然又想到什么。

“那些活下来的凡人呢？怎么处置？”

“我听说，他们会在修仙者的帮助下，重新建立凡间，开始新的生活。”

“……”

闻言，顾盛酩沉默了。

常离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还在继续说着，越说越起劲。

“毕竟当初人道降临之时，不少凡人还把那些年迈的修仙者安全送了出来。”

“唉，要是我爹娘当年也能遇到这些凡人就好了。”

“……”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顾盛酩选择了闭口不言，静静地听着。

常离也不见外，叭叭个不停：

“我家当初还算有点小钱，可惜钱多招灾，被一群贼人盯上了。”

“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

“我也成了一个浪客，漫无目的地四处晃悠，祈祷有一天能找到那群贼人。”

说出这话的时候，常离眼中其实并没有恨，只有释然和自嘲。

天下之大，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