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棠看了他一眼,淡淡“嗯”了一声,道了句“保重”后,没有多言,转身离开了房间。
行至门口处,好似突然记起来什么,脚步一顿,背对福禄,沉声道:“对了,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了,那姑娘的兄长本家姓林。
算算年纪,与公公你一样,今年刚至而立之年。
据那姑娘所言,他极其嗜甜,酷爱吃橘子糖。
而他的本名……”
傅玉棠侧过头,看着双眼微瞠,神情略显错愕的福禄,一字一顿道:“正是林、元、平。”
话音落下,眼角余光便瞥见邵景安在内侍的带领下,出现在院子大门口。
傅玉棠也没去看身后的福禄是何种表情,长腿一跨,走出房间。
行至院子中间时,见邵景安迎面走来,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权当是打了招呼,径自与之擦肩而过。
全程没有任何停下来客套一二的想法。
邵景安见状,还道她心情不佳。
下意识扫了眼福禄房间的方向,又侧目观察了一下傅玉棠的表情,却见她面容沉静,眉眼间亦是一片平静,并无半分愤怒的迹象,不禁一愣,一时间也摸不准她此刻是何情绪。
有心想要交谈两句,奈何傅玉棠走得飞快,他不过愣怔了两秒,对方便已消失在视线里了。
邵景安:“……”
简直比军营里的千里马跑得还快。
微微侧身,看了眼傅玉棠离去的方向,邵景安无奈一笑,很快收回视线,跟随着内侍的脚步,进入福禄的房间。
另一边,如福禄所料,傅玉棠离开院子后,便直奔太医院。
——————补2章——————
走到半道上,便遇见风行羚拽着王太医匆匆赶来。
双方一碰面,无需傅玉棠开口询问,风行羚便率先迎了上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阿棠,你怎么来了?久等了吧?”
“也还好。
邵太傅刚好去探望福禄公公,我留在房内多有不便,便出来寻你了。
倒是阿羚你和王太医……”
视线在他和王太医身上转了一圈,傅玉棠见二人额上都带着一层薄汗,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困惑,不解道:“此处距离太医院并不远,为何你们将二人却满头大汗?”
更不提王太医还一路“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呢。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人打架去了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王太医的老脸就立刻耷拉下来了,不等风行羚开口,便率先一步走上前,撅嘴看着傅玉棠,哭向傅玉棠哭诉道:“小傅啊,我好命苦啊~~~”
闻言,傅玉棠一怔,茫然道:“老王,何处此言啊?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还不是礼部那群人!”
王太医撅着嘴,告状道:“小傅,你如今贵为丞相,乃是百官之首,可要抽空管管礼部那群人啊!
没事最好让他们多去工部干干活,或者去兵部练练身子骨,咱不求他们身体壮如牛,但也不能弱似一根草。
这才一个水陆法会,他们还什么都没干呢,就全部病倒了……”
本来病倒了,他也不在意,反正没痛在他身上,伤不到他的心。
就算病死了,那也跟他不相干。
这话说出来,可能是冷血了点儿,有违他身为医者的道德操守。
但是!
这完全是他的心里话。
倒不是他作为大夫没有仁心,而是礼部那一堆花瓶不做人。
需要时,各个笑脸相迎,就像是敬畏祖宗一样供着他,一口一句“太医”叫得亲热;
不需要的时候,直接给他们太医院贴上“养生馆”的绰号,暗指他们医术不精,平日里看诊只知道让病人多休息,多保养,开的药方也大多是养身药方,并非治病救人,对症下药的良方,实乃庸医一枚。
这简直是在明晃晃质疑他们的专业,抹黑他们太医院的形象啊!
若是让不明真相的外人听到了,还不知道怎么看待太医院呢!
此等两面三刀的做派,泥菩萨来了都要发火,更何况他这凡夫俗子呢?
因此,一听到礼部那些碎嘴子病倒了,王太医高兴极了,直在心里拍手称快。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