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福禄的行为,傅玉棠也没做太多的评论、
之所以提及,也不过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再次重申她并非来找福禄报仇,而是想告诉他,她能理解他的无奈。
同样的,也因为理解他,她对于福禄诱导邵景安、鼓动镇国公老夫人、怂恿孔承平等人针对她的行为,没有福禄想象般那么在意。
想着,傅玉棠一脸认真道:“虽然我无法像之前一样与你和平共处,却也不会过于愤怒你的所做所为,对你以往的行为耿耿于怀,伺机反击。
当然,如果有天事发,你的细作身份暴露,我亦不会出手搭救你,为你向皇上说情。”
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见福禄眼睫微垂,唇色发白,面上不掩伤感之色,抿了抿唇,又补上一句,“最多就是看在你我过往的情分上,给你一点提示。”
至于福禄能不能想明白,及时领悟,避开死劫,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与她无关。
作为对立方,她能做到如此地步,已是仁至义尽了。
闻言,福禄倏地抬起头,眼里隐有微光,直直盯着傅玉棠,声音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欢喜,道:“是你之前说的一个提示,一个忠告以及一个消息吗?”
“不是。”
傅玉棠摇了摇头,如实道:“在没听到你的故事之前,我是想打算给你一个提示,一个忠告以及一个消息。
但是,在听完你的故事之后,我改变主意了。
我不会再给你忠告以及消息。”
“为什么?”
福禄抬眸看着她,眼神微暗,清秀的面容上不自觉流露出几分难过之色,苦笑道:“是我……的故事让你失望了吗?
还是说,你我过往的情分已经被我消耗殆尽,你已经不愿意与我多言了?”
“都不是。
恰恰相反,正因为我还顾念过往的情分,才不再给你忠告与消息。
因为如今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眼下真正对你有用的,只有两个问题。
第一,你的故事里,究竟是谁给主人公传递了亲人即将进入富贵人家为婢的消息?
第二,在我的故事里,那姑娘寻亲之心坚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她无法前来呢?
如果是意外,那又是怎样的意外才能阻挡她的脚步,让她不得不委托好友代劳呢?”
福禄:“……??”
为什么又是这两个问题?
为什么她如此执着于这两个问题?
他的故事,是他亲身的经历,距离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再去纠结是何人给他递的消息,还有意义吗?
还有她的故事,不过是一个略显曲折的寻亲故事,与他无关,与她亦无关,为何要执意探究小姑娘未能亲自前来的原因呢?
福禄直觉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毕竟,傅玉棠虽然有时候是话痨了一点儿,天马行空了一点儿,但说起正事从不含糊,绝不废话。
她既然这样说,必然是有她的道理在里面。
只不过,他眼下还未能洞悉而已。
好在福禄也不是那种仗着多吃了几年米,就自大自满之人,加上窥见傅玉棠对他仍有几分关心,不忍看到他就此走向绝路,心里欢喜不已。
为了延长与傅玉棠相处的时间,也为了弄明白傅玉棠为何执着于这两个问题,当即选择不耻下问,“为什么?
这不过是虚构的故事而已,就算找到答案又能如何?”
傅玉棠:“……”
意识到自己太委婉了也不行,傅玉棠沉默会儿,索性直言道:“故事也许是虚构,但人不是。
而你面临的困境也不是假的——
邵景安并非无智之人,相反的,他心思敏锐,多谋善断。
你前段日子之所以能成功诱导他,不过是占了我失忆,他初回京城,所掌握的信息还不够充足的便利。
等到他手中有足够的消息,便会立刻反应过来你在刻意诱导他。
届时,以他的智慧稍作推敲,推测出你细作的身份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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