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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 心疼

“就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竟然还厚颜无耻地跑到我面前抱怨!你好好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哪还有一点男子汉应有的傲骨与担当?”

太监总管王景文,此刻正矗立在金碧辉煌的朝廷大殿中央,犹如一块温润璞玉,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其深情而又充满节奏变化的嗓音吟诵着陶渊明的《饮酒》诗篇。

尹佳妗不禁自问,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貌丑无盐,以至于无论是宫内还是宫外的人,都只能用虚伪的溢美之词敷衍她?

“吕公公,我真的长得这么丑陋吗?”尹佳妗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吕德行措手不及,一脸愕然。

‘额?!!!’王景文突然被提到,愣了一下,差点儿没骂出声来,‘我去你马勒戈壁!林小风!你有病吧!’

此刻,这位崭露头角的文坛新星林小风正辗转反侧,夜色中反复回味自己的作品,心中涌动着无法言表的羞涩,甚至幻想能够寻觅一方世外桃源藏匿起来,那份尴尬的程度足以让他用脚指头挖出一间宽敞舒适的地下居所以避世人耳目。

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悠长,终于,在她筋疲力尽之际,前方矗立起一座威严庄重的林府大门。

甫一睁开双眼,吴仙逸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引般,紧紧锁定了尹佳妗的身影。他的双眸瞬间闪烁出惊喜交加的光芒,虽然嗓音嘶哑却充满激越的情绪:“佳颖?!”

当尹佳妗的耳朵捕获到这一句话时,她的眼眸犹如深邃的夜空,瞬间流淌过一片繁星般的沉思,那一抹光华无声地闪烁,却又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灵深处。

林小风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离开发言队伍,虽然并非出于恐惧,但他此刻内心的尴尬已经达到了顶点,因为他对这个作品的记忆并未烂熟于心,又如何能够深入解读词意?

李海华挣扎着想要解释,只觉得自己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那些真相几乎就要冲口而出,但他终究还是强行咽了回去。他知道,一时的委屈可以忍受,脸面却是一生的尊严。

此时吕德行的脸色正如阴霾天空中悬挂的一枚青涩梅子,凝结着苦楚与抑郁,边摇首轻叹边娓娓道出实情:“唉,具体情况至今仍是个谜团。今晨,店铺的小厮们在街头巷尾纷飞的流言中得知,路旁赫然躺着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好奇心驱使他们前往查看。”

“公主请回吧!”吕德行下了逐客令。

话语落下之际,吕德行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悲痛,轻轻抬起衣袖,擦拭眼角即将滚落的泪珠,那低回的哽咽仿佛一首哀怨的挽歌,为这位饱经风霜的世子奏响了悲怆的命运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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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繁华都市的烟火人间交织成锦绣画卷的地方,悄然屹立着一所遗世独立的府邸,车水马龙的喧嚣声浪似乎无法穿透那里的静谧。

难道这艰难曲折的复国大业就要在这种琐碎小事中消磨掉锐气?

想到这里,吕德行心头涌上一阵无力的绝望,但他依旧咬牙振作,苦涩地附和道:“公主,您是世间罕有的绝代佳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在您的风采前俯首称臣!”

她的心情犹如狂涛巨浪,为何每一次与林小风的交错总会掀起一场场风暴?

尹佳妗的心智已经勾勒出一条线索,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必然与酒醉后的争斗脱不开关系,否则何以落得如此狼狈?

她心头涌上一片苍茫之意,感慨海云皇室尚存的血脉中,为何总会涌现出沉迷酒色的浪荡子弟?在惋惜中,尹佳妗关切询问病情:“目前他的状况究竟如何?是否安然无恙?”

面对父亲的咆哮,李海华瑟瑟发抖,心中充满恐惧,却又无奈地忍耐着委屈,眼角的泪水再次顺着脸颊流淌。李秋炎见状更是怒气攻心,一脚将李海华踹翻在地,厉声道:“给我收起眼泪,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坚韧!”

但靖江帝在听完林小风的陈词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嘲笑或是愤怒,反而展现出了一种深邃无比的沉思状态。

白永元老先生也不禁被这份深情打动,他抬起那只布满岁月痕迹、略显沧桑的手帕,轻轻地擦拭掉夺眶而出的泪滴,而后挺直脊梁,庄重回应:“回禀陛下,《饮酒》一诗以质朴而雅致的语言构建了一幅远离尘嚣、宁静致远的田园画卷,生动体现了道家‘致虚极,守静笃’的哲学追求。诗人笔下的恬淡心境与自然景色交相辉映,展现出一幅幽深而美丽的画面,堪称诗歌艺术中的瑰宝,令人读罢感慨万千。”

“此事不仅在座的诸位关注,恐怕整个京城乃至全国的士人百姓都在翘首期盼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务必要给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答复,千万不可敷衍了事!”

李海华在感受到父亲犀利的目光投射而来之时,内心压抑已久的憋屈像决堤的洪水般喷薄欲出。他颤巍巍地疾步向前,直至扑倒在李秋炎坚实的靴边,泪水涟漪在眼眶中滚动,最终化作一声凄厉的呼喊:“父亲大人!”

在万般无奈之下,林小风那胀得通红的脸庞缓慢抬起,眉宇间深深镌刻着痛苦与自责:“微臣·······惭愧万分呐!”

靖江帝威严的面庞此刻微微拧紧,话语中带着一丝责难:“林爱卿,为何在此时依旧保持沉默寡言?”

吕德行看着尹佳妗那坚决的眼神,心中也不禁为之一动。

“所以,当陛下一问及为何此作呈现残破之态,微臣以为,这正是它应具有的真面目,这便是它最为真实原始的样子。”

目睹林小风如今陷入这般尴尬困窘之地,他心中竟油然升起一种如同兄弟间的恶趣味般的快意。

随着茶水涓涓流入干渴的喉咙,吴仙逸苍白的脸庞慢慢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像是久违的生命力从深渊般的混沌中挣扎而出。

“另外,把地上那两个教唆犯逐出府邸,今后不许他们踏入我李家大门半步!”福伯听命,立即应声道:“是!”

林小风的额头瞬间布满了虚汗,犹如乌云笼罩,他的脸色苍白,惶恐地低下头去,僵硬的姿态仿佛在那一刻将自己化为了石雕,凝固在这沉重的思绪中。

“正是因为背负着这份心灵的残缺,我才得以突破执着的束缚,每日都怀揣着沸腾的斗志,无论外界如何喧嚣纷扰,我都能够坚定如初,矢志不渝地为了我们的壮丽江山,为了国家社稷付出全部力量。”

群臣听完,个个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原以为他会就诗词问题作出解释,哪知他却借机宣扬自己的政绩!

林小风的情绪骤然高涨,双眸闪烁着坚定无比的光芒:“正因如此,微臣愈发竭尽全力,然而世事无情,终究未能彻底扭转阳曲县的困局。终于,在极度疲惫之下,臣身患疾病,卧榻三天三夜,粒米未进,滴水未沾。”

尹佳妗内心的憋闷,如同一颗沉睡千年的酵母种子,在此刻悄然觉醒,开始无声无息地在她心底滋生、发酵,疼痛犹如翻滚的浪潮,一次次猛烈撞击着她的胸口,令每一步前行都仿佛背负着千钧之重。

吕德行急切无比,再度催促:“公主,您能否听见老奴的话?今晚就搬过来吧!”

吕德行的话语如同一把冷冽的剑,直刺尹佳妗的心扉,使得她那双清澈似繁星的眼睛,瞬息间覆上一层淡淡的阴霾,明亮的光辉渐失。

靖江帝闻此言,脸色立即变得阴沉下来,四周的大臣们眼神瞬息万变,彼此交换着无声的讯息——看吧,果然不出所料,这样的佳句绝非这小子所能独立创造!

林小风胸中燃烧着无尽的悲愤,高声疾呼:“自从微臣赴任阳曲县以来,日夜操劳,披星戴月,只为了解决百姓的疾苦。无论是峻岭之巅,我曾手持利斧劈柴;或是溪流之畔,也曾弯腰挑水。然而,即使我全力以赴投身于政务,阳曲县百姓的生活仍然艰难困苦。”

李海华他颤抖着身体,吞吞吐吐地回答:“其实,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跟林小风起了几句口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