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子萧聆才感觉到体内那股莫名的异样停歇下来,看着手背上已经恢复了淡淡金黄的印迹,她的心却再也难以平静下来。南枢墨就在她面前的病床上安详的沉睡着,看到他美好得如同初生婴儿的模样,萧聆的心里所住着的男人,已经不单纯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司南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在她心底的深处浮现了出来,与南枢墨一人分据一席的将萧聆匿大的心灵所分割开来。
胸口的地方火辣辣的滋味,萧聆用手捂住心脏的地方许久,那种像是被活生生撕裂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失。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面黑漆漆一片,远处那闪烁的霓虹灯也暗淡下去,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个时刻里都安然的开始沉睡。萧聆站在落地窗前,这是她回到属于自己这个年代之后,第一次这样的牵挂除了南枢墨以外的男人,司南从寻到自己再到毅然的离开,算一算总共也不过只有短短的七日,这七日以来,她一直在忙碌着照顾南枢墨,甚至吝啬的连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他,他一直默默的呆在角落之中注视着自己,萧聆不是没有感觉到他那期盼的眼神,只是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全部都是南枢墨,对于别的男人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理会,现在她被这寂静所笼罩,细细的想想那七日,萧聆感觉自己对司南太过冷情,不管怎么说,彼此还拥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于世上。
颓然的坐在藤椅之上,月亮所洒落下来的银辉像是记忆的桎梏将萧聆整个人囚禁在对司南的忏悔之上,突然萧聆目光一寒,一个重要的事情似乎一直在被她自己忽略着,那就是司南的身边不是一直都跟着秦瑶的吗?为何这次司南前来,秦瑶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而司南似乎也一直没有提过这个女人的名字。难道她是回到了鬼密国不成?萧聆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否决了,那日萧笙前去平行空间去将她和南枢墨解救回来的时候,秦瑶明明自己说过,她想要争服如今这个世界的,目的没有达到的时候,她又怎会轻易离开?可是若是她没有离去,她是决计不会让司南离开半步的。
萧聆的思绪一时间乱成了一团,她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已经做了某种决定。
司南此时已经被秦瑶禁锢在了空间之中的房间里,这一次秦瑶闭关之后与之前的变化太大,不单的性格更加的残冷无情,就连眉目之间那女人特有的娇艳之色也完全消失不见,若不是司南知道这处空间并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来去的话,他一定认为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是被别人假扮的。
“司南,本来我还想将心中所保存下来的那一丝情意延续下去,可是当我发现你的心由始至终都没有停留在我身上半刻的时候,那一丁点的情意有没有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可言了。”秦瑶站在刚刚给司南所搭建好的结界外,轻轻玩弄着胸前垂落下来的黑色长发,虽然看起来像是在笑着,可是却令人感觉不到一丝的笑意,反而她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摄人的寒意,令人望而生谓。
原来秦瑶这一阶段连续不断的闭关,不但已经将身体内那仅存一丝人性化解掉,还修习到了结界的布置与阵法的攻防,司南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将眼睛闭了起来,他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甚至比自己所预料的还要快,还要严重。
自从上一次南枢墨将秦瑶与司南困于北斗七星阵之后,秦瑶便好似发现了自身最为薄弱的缺点,对于秦瑶这样事事要求完美的女人,又怎么能承受生命之中所经历的这样严重的失误?
只是司南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秦瑶竟然可以将自己身而为人最为基本的人性化解掉,虽然她现在有着自己的意识,但是没有情感的人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
“司南,我知道你没有睡着,所以现在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仔细的听好了,从今时今开始,你便是我身边的一个奴隶而已,若是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将你收纳到我的后宫之中,不过却不会给你任何名分。”失去了人性的秦瑶此时面对起曾经自己放到了心上的男人,此时却是出奇的平静,平时任性跋扈的大祭司虽然令人生不起欢喜之心,可是却不失一个女孩独有的鲜活形象,不似如今,虽然举止得体了许多,但是却与死人已经没有什么差别。
“虽然我现在所设下结界的功力还不深厚,可是困住你却是绰绰有余。”秦瑶唤来自己的心腹隐卫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里?”一直装睡的司南终于睁开了眼睛,再也无法继续装下去,因为他的心里开始隐隐不安起来,秦瑶现在的离去一定第一时间去找萧聆,也不知道自己送给她的那份礼物她是不是喜欢,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此时他确实没有办法离开,他也尝试过去将结界开启,奈何这个结界里面压倒性产蕴含着一股子说不明道不清的蕴在里面。
时间总是在被人关注的时候才会变得无比漫长,就像此时萧聆所感觉到的一样,平日里windy、jason和萧笙在的时候,她还感觉到生活多少有些鲜生的活力有些令人欣慰的存在感,可是她的心里因司南所留下的盒子而不断的希望那无边寂静的夜晚快些到来。
“聆,今天你和司南去外面见面,到底是谈了些什么?怎么回来便是这样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windy将手臂搂在萧聆的肩膀上,好奇的打探道。
萧聆回过神来,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就走了神,她尴尬的笑了笑,吱吱唔唔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j萧笙与jason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里早已经猜测到,司南此番前来定是因事而为,只是看萧聆现在的表情除了经常走神之外,无喜无悲,一时间他们还真没有办法猜到司南的用意。
可是在萧聆身边的windy却内心汹涌,难以淡定处之,虽然司南与她之间只有过几面之缘,可是女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一旦经她内心所认定的人,便会不自觉的将这个人划入到归属自己所有,虽然听上去很牵强,但这是整个女性普通所拥有的特性之一。
windy心里出现无数个司南与萧聆见面后,所发生的事情,可是每一件都是是男女之间暧昧纠结的场面,虽然在这种想法出现的时候已经被她真实的内心所否决,但是她还是想知道事情真正的事实。
房间之中,本来只有一个萧聆时不时的进入到自己的幻想空间之中,此时又多了一个陪在她身侧的windy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也发起呆来,看得jason和萧笙纷纷皱眉,看来他们这两个精英之中的男人在面对女人内心世界的时候,也是束手无策。
好不容易将windy等人盼走,萧聆仿似从来没有这般希望一个人静静的独处,当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之后,她虽然满心想要去看看盒中之物,可是还是忍了下来,先去给南枢墨做肢体的物理按摩。这几日南枢墨的身体状况比之前还要好,脸色也红润有光泽,若不是一直躺在床上无法睁眼说话的话,已经与正常的人没有丝毫的差别。
看着南枢墨的心率与血压已经一连几日没有丝毫异常,萧聆内心满足的坐了下业,轻轻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之上,那温暖的触感,让一向坚强的萧聆也禁不住动容起来,想着一路走来的不易,想着幸福终于降临,可是却又将这一切无情之中收回,委屈的情绪蔓延了内心,不知道为何,眼水就这样的无声自脸颊滑落,“阿墨,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待着你回来,你睡着的这几日,每日里我都期待着你会突然醒来叫我的名字,阿墨,你醒来好不好?我……我好想你……”
萧聆的声音透过沉睡的大脑传达给了南枢墨,他渐渐从意识不清逐渐到了现在的五感慢慢恢复,这一次萧聆的声音竟然让他全部接收到了耳朵里。
已经走到门口的秦瑶听到司南的声音缓缓停了下来,她微微侧目看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的男人,眼里清明一片,无喜无悲,不带一丝多余的色彩,“怎么?装不下去了?”秦瑶冷哼一声,嘴角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告诉你也没有什么,我要去会会萧聆,想必她现在已经不再是我的对手了吧,即使不动用我的力量,也照样可以将她暗中除去,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本来便不需要她的存在,她的出现只能是我生命之中的一个意外而已。”
秦瑶已经不再受到任何外在因素的影响,行事的作风愈发的迅速,司南想去阻止她,可是当他的身体触碰到结界的时候,一股细碎的电流刺啦作响的钻入到皮肤之中直达最为痛楚的神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