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你离开了属于我们的世界之后,我也随着你一同离开,只是没有想到,我们的缘分在前世结束,在今生重聚,难道这一切的一切你都已经忘记了吗?”萧笙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熄灭,在这里一直支持他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唯一亲人,可是……现在连姐姐也不认得自己了。
看到萧笙歇斯底里的置问,萧聆的胸口处似有熊熊燃烧的烈焰在烧灼,她紧紧捂住胸口,眼睛已经潸然泪下。
“聆儿!”
“姐姐!”
南枢墨与萧笙见萧聆瑟瑟发抖,痛不欲生的模样,都慌了手脚。
将萧聆送到房间躺下,南枢墨便专注的给她号起脉来。
萧聆这时在疼痛之中已经酣然入睡,许是在睡梦之中也并不安然,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不单是扰乱了南枢墨与萧笙的心绪,也将无生门之中渲染上一层迷雾般的色彩。
“怎么样?”萧笙见南枢墨一直在眯着眼,表情十分严肃,不禁着急的追问道。
将手指从萧聆的手腕处离开,将被子轻轻给她盖好,他才拉着萧笙向室外走去,门口处红衣护法正巧回来,南枢墨便拜托她好好照料萧聆。
无生门在夜色的笼罩下,沉重非常。
南枢墨带着萧笙来到自己在这处的住所,萧笙知道此事非比寻常,一路之上便沉默着,如今来到这里,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轻声寻问道,“姐姐……是不是受到了某种创伤,伤及了头部,才导致现在记忆丧失?”
南枢墨坐在桌边,深深将头埋入掌中。
“你到是说话啊,她到底为何会像现在这副模样?”萧笙见南枢墨一直一言不发,终于大声的吼了出来,失了往日的冷静。
“小笙,你姐姐此时……”南枢墨哽咽了一下,一个大男人的眼中竟泛着淡淡的泪光,萧笙不由的愣了一下,是何种事情竟可以让南枢墨如此伤情?
“是不是很棘手?”萧笙此时倒是平静了下来,浅浅的问道。
“她……怀孕了!”南枢墨说完,竟苦涩的笑了起来,这个笑容让萧笙的灵魂也为之震颤,“为何?你去到鬼密,到底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南枢墨看着萧笙,将鬼密国之中萧聆与司南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缓缓道来,像是诉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你是说……姐姐腹中的孩儿,是鬼密国皇帝的孩子?”萧笙颓丧的靠坐在椅子之中,久久无法平息内心的震撼,他偷偷望了南枢墨一眼,见他目光涣散,深知这种打击莫说对于像南枢墨这样骄傲的男人,便是寻常百姓之家的男人也接受不了。
“没错,没想到聆儿去鬼密国短短的三月出头,腹中的孩子已经落下!此时的我到像是破坏人家夫妻的坏人!”南枢墨笑着,却比哭还要难看,萧笙知道,他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才可以表露出伤心欲绝的一面,像刚刚在外面,当着众人,他一直是冷静睿智的存在。
“可是姐姐的失忆也不见得便是因为怀孕所致啊!”
南枢墨点点头,“她此时的身体状况,不只是因为怀孕才如此脆弱,最重要的是她体内被人下了咒法,将她的记忆封存了。”
“咒法?”萧笙不相信这世间竟会拥有如此邪恶的咒法,封印生人的意识与记忆,这样说来的话,姐姐若是找不到解咒之法的话,岂不是要永远这样,将自己,将南枢墨,当成陌生之人?
“这应该是一种十分古老的咒法,以我的经历见识,一时之间还想不到他的出处,若是对此咒没有头绪的话,聆儿将会一直沉浸在别人为她所编织的梦境之中!”
萧笙此时也十分无助,这样棘手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经历,“小笙,这段日子便让红衣守在聆儿的身边吧,别的人我不放心!”南枢墨提醒道。
“我也正有此意,只不过她腹中的胎儿……?”
“只要是聆儿的孩子,不论如何,我也不会伤害。”南枢墨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完他便离开自己房间去探望萧聆,希望她可以在醒来之后找到一些关于她所中咒法的线索。可惜此时他的师叔白玄不知所在何处,要不以他的见识一定知道萧聆所中的咒法所谓哪般。
来到萧聆的房间,她还在睡着,只是睡得及其不安稳。
“九王爷!”红衣刚刚行礼便被南枢墨制止下来,“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今夜我守在这里,明日我已经与你家阁主请求,希望你这段时间照料聆儿。”
“红衣定当不负所望!”
看着红衣离去,南枢墨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萧聆的脸颊,这段时间她一定过得很好,原本瘦削的脸颊此时丰润了一些,脸色也粉粉的,有了血色,只是她为何不再记得自己,不再记得与自己所发生的一切?
“冷……好冷……”萧聆紧紧抓住被角,整个人蜷缩在床上不断的发抖,看起来好像受了风寒。
南枢墨将外衣脱下,合着里衣挨着萧聆躺下,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着她冰冷的身躯。
有了温暖的源泉,萧聆像是寻找到了舒服的所在,她将自己整个身体贴向南枢墨,拥着自己心中的女子,南枢墨心里五味杂陈,十分不是滋味。
这一夜,有了南枢墨的陪伴,萧聆睡得十分安稳。
第二日一大早,伴随着清脆而婉转的鸟呜之声,萧聆长长的睫毛微颤,在阳光中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一阵淡淡的沉香之气缭绕鼻间,十分舒服,也很熟悉,她的头正埋在南枢墨的怀中,这种感觉并不是司南的,可是却比司南更让她动容。
“你睡了?”南枢墨见萧聆在自己的怀中已经醒转,沙哑着嗓子问道。
发现自己竟然在南枢墨的怀中,而自己还十分依恋,萧聆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警惕的看看了身上的衣衫,发现衣衫完好才淡淡的吐出一口气,可是她的神情却是十分疏远而冷清的问道。“你为何会在我的床上?”
“你是我的妻子,南枢国的九王妃,与我共眠一塌有所不可?”将心中的酸涩掩下,南枢墨已经暗下绝心,要与萧聆重新开始,哪怕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哪怕已经忘记了与自己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只要她的心底里有着彼此之间曾经的记忆,即使暂时被封印住,可是终究会有打开的一天。
“胡言乱语,我何时与你有过婚约?”萧聆柳眉倒竖,是真真的动了火气。
南枢墨见着萧聆像是刺猬一样的警惕模样,绝美的容颜之上,笑容像最美丽的花朵一般绽放开来,“聆儿,若是与你没有曾经的故事发生,我为何千里迢迢冒着生命危险去鬼密将你寻回,若是与你之间没有着夫妻事实,你与司南成亲之日为何已经没有了贞节?”
南枢墨一番真言实语将萧聆问在原处,久久无法平静,她眼前又开始浮现出自己梦境之中那个模糊的身影,恍恍惚惚间竟与南枢墨重叠,可是当她好似将要回忆起什么的东西,头便会痛不欲生,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大声的叫嚷,“你走开,为什么,为什么一想到那个身影,头便会这样疼?”
南枢墨本想将她的记忆唤醒,可是见事得其反,立即慌了手脚,几支细如发丝的银针出现在手指之间,准确快速的刺入到萧聆的百会、风池和太阳大穴之中。
入针之后,萧聆头部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可是那种撕心裂肺之感却一直盘踞在她的心间。
“感觉可好上一些?”南枢墨一边寻问,一边在银针之上将自己配制的解郁之药施加之上,感觉到清凉,萧聆才渐渐安稳下来,即使这样她依旧已经大汗淋漓,湿了衣衫。
南枢墨怕她着凉,用被子将她裹住,见她似乎已经没有刚刚那样疼痛,便再叠加三针,“聆儿,莫怕,有我在,一定可以让你记起我们的曾经。”
萧聆已经失了力气的身体,勉强可以支撑着没有倒下,朦胧的眼看着眼前的南枢墨,不知道为何,心里安定了下来,这是司南都没有给予自己的一种安慰,却在这个自己感觉到陌生的男人发生。
“红衣!”南枢墨将红衣唤了进来,吩咐她看着萧聆,一旦有所不适立即唤自己过来,而他则是亲自到小厨房之中给萧聆熬制米粥去了。
“你叫红衣?”萧聆虚弱的问道。
“是的,属下是阁主大人的护法使者!”
萧聆点了点头,虽然这些个人于她而言都是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却没有丝毫的排斥之感,连一向警觉的人体芯片在他们突然来去之时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反应。
“小姐,你本来是想着去到鬼密国寻找回到曾经世界的秘密,谁知您这一别便是三月有余,不单是我家的阁主大人担心万分,连九王爷也是夜不能眠,就怕您在鬼密国中遭遇危险。”
萧聆看着眼前这冷酷的女子,从她的眼神之中没有看到丝毫的虚假之意,便轻轻问道,“南枢墨……真的是我的夫君?我们……已经成亲了?”
红衣点了点头,“你们之间的感情是世间少有的,经历了诸多的波折最终可以走到今天,曾经在大家的心目之中,您与九王爷可是我们这些整日奔波之人心中的不可及,可是此番小姐您的失忆,不单我家阁主大人伤心,九王爷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