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脉诊了一会儿,发现萧聆与其昏迷间的脉搏并无二至,眼下半眯着打量起萧聆这个女子来,“你是我徒孙的女人,所以有些话我就直白着说,你也别介意!”
“先生请说!”萧聆看着白玄,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到疑惑与震惊,其实他想问的,想说的,早已经在萧聆的心里,但是若是自己不承认的话,想必他竭尽心力定也发现不了什么。
“你究竟是何人,从哪里来?”
南枢墨略不耐烦的看着白玄,对于萧聆的身世自己不是早已经告诉他了吗?怎的此时还要再一次问出来?
萧聆冲着南枢墨抛了个安慰的眼神,笑嘻嘻的回答道,“我是大商之人,因为个人的原因离开了家乡,离开了父母来到了南枢!”
白玄的眼神越发的犀利起来,他松开萧聆的手,捊着胡子冷冷的笑道,“你这丫头蹊跷的紧,人非人,怪非怪,虽有血有肉,但是终究只是一片孤魂,短时间内你还不会因此而困惑,时间一长,怕是祸害不断啊!”
“够了,”南枢墨听到这里,已经不管白玄是不是自己的师祖,如此泯灭萧聆的声誉,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纵容的,“聆儿的事情没有人比我还要清楚,若是你在这样侮辱我的女人,不管你是谁,我也绝不会给你留半分情面!”
白玄冷漠的看了一眼南枢墨,对于他的威胁完全视而不见。
坐在一旁的萧聆整个人呆呆的看着白玄,完全没有南枢墨那样的气愤,白玄的话有如一根细而长的尖针刺入了她的心头,成为了她最大的一块心病。
“阿墨,有些话我想单独与白先生聊一聊,你看……”萧聆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会引起南枢墨的误会,可是有些事情若是现在不问清楚的话,她真的会担心为南枢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南枢墨看着萧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不明白一向精明的她,今日怎会受到了白玄那个老怪物的蛊惑之辞。
“阿墨……”萧聆嗲嗲的央求道,“就一下下,求求你了!”
南枢墨终究是拿萧聆没有办法,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的说道,“好吧,不过不要太久,我在外面等你!”
萧聆点着头看着他离开,直到关上大门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完全收敛了起来,“说吧,你到底知道什么?”
白玄也收起了刚刚南枢墨在时的那股子稳妥,他栖身上前,恶视着萧聆说道,“你以为南枢墨那小子博学多才,知之甚广,可是他不知道东西还多着呢,想当年我在江湖行走之时,因为救了广真道人,后经他的指引,对于玄学数数我也是有颇深的造诣的。”
白玄眼目里的精光毫不掩饰的绽放着,若不是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只见这气势凶凶的目光,谁能想到他已经有一百来岁的年纪。
“你到底想说什么?”萧聆心中对他还保留着一半的试探,若是白玄真的什么都知晓的话,便不会这样一点一点的套取自己的话路。
白玄没有想到,萧聆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心性竟如此沉稳,“你已经并非生人,只是不知道因缘何故占据了此时这个女孩的身体罢了,至于你到底是谁,从何处而来,想必你自己最为清楚不过!”
萧聆拿起几上的凉茶,低头喝了起来,其实她是不想让白玄看到自己心虚的一面罢了。虽然
“怎么?答不上来了?”
萧聆将心事掩下,轻轻笑了起来,“这茶若是凉了,确实是无法入口!”
“你若是真的有难言之隐可以与我说,南枢墨那么喜欢你,我当师祖的也会顾虑他的感受,你说是不是?”
萧聆冷冷的笑了几声,心里暗道,这个老家伙不愧是活了百年的老怪物,连转弯抹角的套话都得摆出一幅长篇大论出来,她眼睛一转,已经有了主意,“白老先生,虽然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想像力,可是像你所说的事情若真的是发生在我身上的话,那我自己为何一无所知?还是说……你是想让我离开南枢墨,才特意编排这样的一番谎言,诋毁我在阿墨心中的位置?”
白玄见萧聆已经死活也不会承认,也不想与她过多的废话,寻思了片刻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丫头,老夫今日在这里与你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九王府怕是呆不下去了,正好我许久没有在江湖上露面,也该去四处游历一番,临走前我奉劝你一句,命运的轮盘是上天早已注定的,天地之间自有法则,你是真也好,假也罢,总之在命运的轮盘之上已经是重新洗了牌的,若是他日你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肉体产生了排斥,或是自己的记忆一天天的淡忘,你可以找我,或者你甘愿一天天将自己淡忘也都与我无关。”
萧聆听完白玄的一番话后,小脸已经在不自觉间变得煞白无色,她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处并不知晓的时空之中,已经说明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可是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白玄见自己的话已经在萧聆的心里投下了一丝涟漪,便也不急着她的答案,他微微一笑,独自打开房门离开了寝殿。
南枢墨并没有阻挡白玄的离去,他的心里只是惦念着萧聆的身体,怕她吃不消,虽然心里隐隐觉得她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是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敞开心扉。
“聆儿!”南枢墨进到寝殿的时候萧聆还没有从刚刚的呆愣之中反过神来,她无助的样子让南枢墨看到了十分的心疼,“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不能与我讲出来?若是不想说,我便不问!”
“阿墨!”萧聆第一次在南枢墨面前如此的脆弱,好像一个瓷娃娃一样,一不小心就会被碰碎掉,“我……”
“好啦,快去休息吧,若有一日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便好!”南枢墨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着一块不想与人分享的过去,即使是最爱的人也是如此,他爱她,便会全心全意的去爱,哪怕遍体鳞伤也会义无反顾。
萧聆感激的依在他的怀里,与他一同进入了内室,两个人第一次度过了一个无声的夜……
大商国三王爷慕容阙已经失去了战神的称号,并不只是因为上次与南枢在西门岗一役而失去了所有的荣耀,而是因为此时朝中局势混乱,慕容楚四面楚歌,骑虎难下的窘状已成定局,而慕容阙身为王爷自是被独揽大权之人压了虎符,手中除了府中的数百名将士之外,再也没有指战杀场的机会。
而压走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野心勃勃的萧子陌萧丞相,白若琳因为表示彼此合作的诚意,从白府借兵五万,挟天子以示众臣,慕容楚的皇位在大商已经岌岌可危,若不是怕悠悠众口及百姓对战事的抵触之意,萧子陌早就削的皇位,自己登基为帝了。
萧柔儿本来在宫中的地位并不贵重,如今父亲得势,慕容楚自是对她不敢小觑,对她的专宠也与日俱增起来。
“爹爹!”萧柔儿得了慕容楚的恩准,回相府醒亲,刚一进府,便像只彩蝶一样欢快的向着萧子陌飞奔了过去,哪里还有半点贵妃该有的端庄样子。
“你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怎的还像个孩子一样的蹦蹦跳跳,一点也不懂规矩!”萧子陌虽然嘴上责备着,可是眼里的笑意却表明了对这个女儿的宠溺。
“在爹爹面前,柔儿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说完,萧柔儿乖巧的挽起萧子陌的臂膀开始撒起娇来。
“好好好!”萧子陌拍了拍她的手,眼睛已经笑成了一道弯弯的缝,“从皇宫出来还没有吃过饭吧,刚刚你娘已经命人准备了你爱吃的菜,随爹爹一同去尝尝可好?”
萧柔儿随着萧子陌来到客厅之内,李氏已经将饭菜准备妥当,正等着他们爷俩前来品尝。
萧子陌因为女儿难得出宫一趟,心情好得不得了,酒自是多喝了两杯。
“爹爹,你说萧涵儿此时是在南枢国成为了九王爷的王妃?”萧柔儿听到萧涵儿竟然在南枢国这样富庶的国家封为王妃,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自小她便样样都比那个傻子姐姐强,此时更是看不顺眼。
“没错,没有想到涵儿那孩子勾引男人的手段如此厉害,柔儿你若是可以学到她的一半,怕是爹爹如今更加如鱼得水。”
萧柔儿此时得宠都是依仗着父亲的关系,她并不是一个傻子,许多事情也看得十分通透,只是这话从父亲口中说出来,让她更加觉得嫉恨万分。
“爹,你是不是怪女儿没有帮上您的忙?”萧柔儿又换上了那副委屈无辜的小可怜样子,嗲嗲的问道。
“好啦,刚刚回来你们父女二人能不能不要再提那个小贱人?”李氏夹了一块松鼠桂鱼到萧柔儿的碗中,并向她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的女儿不要再让萧子陌感觉到萧涵儿的用处。
萧柔儿会意的夹起一块鸭舌给萧子陌,甜甜的说道,“爹爹可听说北齐国的太子即将登基的事情?”
萧子陌淡淡的点了点头,他不喜欢女人家在饭桌上聊国家之事,在他的心里女子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政事涉及太多的话于已于家都没有什么好处,虽然他的野心已经路人皆知,但是这种传言还是不要在她的女儿那里传出来比较好!
“听说,北齐的太子十分的英俊,过段时间会来我国造访,到时女儿若是好好表现一番的话,定可以给爹爹带来不小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