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卫看到萧聆不知好歹的模样,手下的劲力也加大了些。
萧聆踉跄着被府卫拖拽的向府外走去,她的旧伤还没有完全康复,此时在麻绳的捆绑之下,几处刚刚结痂的地方似乎已经重新磨擦开裂,裂开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住手!”一个极冷的男声从萧聆的身后传来,府卫拉着萧聆转过身来,原来是南枢墨的心腹极夜从书房的方向走了过来。
“极护卫,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刚刚这个泼妇的声音太大,影响了王爷的议事?”
“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极夜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萧聆,随即收了目光注视着府卫道。
“极护卫,是这样的,刚刚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女子一直在府门外大呼小叫说要面见王爷,小的已经和她说王爷正在议事,闭门谢客,谁知她竟胆大包天趁小的不注意的时候自己闯了进来,”府卫凶狠的瞪了萧聆一眼,心里暗道着因为她的缘故怕是已经惹怒了王爷,他佯装着笑脸接着对极夜说道,“小的这就将她带走,还请极护卫替小人在王爷面前维护几句!”
极夜听完,脸比起南枢墨更加的冰冷,整个人像是一块冰疙瘩,让身边的萧聆和府卫都感觉阵阵发冷。
“将她放开!”
府卫疑惑的看了看极夜,好似没有听清楚他说中的意思!
“我说将她放下来,你没听到吗?”
府卫脸上立即渗出了冷汗,心里开始不断的猜测着,这个女人是不是真认识王爷,要是真的话,那自己可真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谁不知道九王爷向来不接近女人,可以接近他的女人定是非比寻常的。
他颤抖着手,不敢有丝毫怠慢,紧忙将萧聆身上的绳索解了下来,一边解一边小声的对着萧聆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小的狗眼看人低,还望姑娘不要和小的一般计较!”
萧聆身上的紧缚一松,顾不得身上伤口的疼痛,也没有理会极夜,急匆匆向着书房的方向跑去,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刚那个极护卫是从书房出来的,所以说南枢墨此时一定在书房无疑!
萧聆跑了没有几步,便看到了记忆中的书房,她急忙向着门口跑去,可是却被行踪不定的极夜拦了下来。
“让我进去!”萧聆低声说道。
“对不起萧姑娘,王爷此时有要事不便见客!还请回吧!”
萧聆冷着眼看着面前的男子,又向着书房望了望,南枢墨真的是不打算再与自己有所交集了吗?可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刚刚为何还要解救自己于束缚之下?看来自己这次前来真的是有点瞎操心了。
“好,那我走了,记得不要告诉他我曾经来过,以后也不会了!”萧聆倔强的转过身子向着府外离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寝殿的院落,书房的门吱嘎一声打了开来。
“王爷,她已经走了!”极夜毫无波动的说道。
南枢墨看着那处空落落的院落,想着刚刚萧聆在这里要见自己,心里有些莫名的疼痛。
…………
回到了店里,萧聆像失了魂魄一般,她想找个人倾述心中的苦闷,发现连北厉原也没有回来。
一个人默默的回到了房间,将店面交给了伙计打点。
午后的天气闷热的出奇,萧聆感觉连呼吸都是一件十分难过的事情。
她趴在窗前的桌子上,身上裂开的伤口好像已经粘在了衣服上,可是她却浑然未知。
南枢墨在第二日便离开了南枢城,离开的时候,街道两侧站满了迎送他出战的百姓,萧聆也身处其中默默的看着他,南枢墨身着银色的铠甲,跨下骑坐一匹高头战马,配上那绝美的容颜,英姿飒爽中更多了一份出尘的仙风道骨。
自从南枢墨离开之后,萧聆每日最为关注的便是城外的战事战果。
酒馆一类的人流汇集地已经成为了打探消息的最佳场所,此时萧聆正坐在柜台里面,悄悄的听着客人们高谈阔论着南枢墨守城的佳绩。
“你们知道吗?咱们的九王爷虽然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可是听说在西门岗那个地方,已经与慕容阙的部队对恃了三天了,双方不相上下,大有一耗到底的意思!”一个身穿护卫衣装的男子对着其它几个人说道。
“我看啊,也别小瞧了慕容阙,”另一个护卫闷了一口酒,有些悻悻然的说道,“向来兵家多诈,那慕容阙出征之时必定带上了足够的粮食和军饷,可是反观九王爷这边,只有一座贫瘠的城池,城中的储粮怕是也支持不了整个部队多久的!”
“是啊是啊!这确实是一个眼前的大问题!”
萧聆听着前面一桌守城的士兵说着前线的战事,心里越发的郁闷。前世她在部队之中对于这种战略部署还是有所涉猎的,以眼前的局势来看,慕容阙到有种猫捉老鼠的调笑之意,只是以南枢墨谨慎的性子,真的会随波逐流,任由着慕容阙如此耍弄吗?
“老板,在发呆?”
萧聆抬起还在朦胧的眸子,身前的人正是已经消失了好些日子的北厉原,可是这次他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眼睛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
“北厉原?你怎么变成了兔子?”萧聆打趣的说道。
看着北厉原只是在看着自己一言不发,她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拉着他向三楼走去。
来到北厉原的房间,萧聆将他塞到床上,恶狠狠的说道,“赶快睡觉,我可不想一会儿见到你的时候,是极度疲惫死掉的。”
北厉原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萧聆还没有离开,他已经传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萧聆将房门关好,心中暗自寻思着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又是从何处而来?为什么会这样的困顿?
她来到楼下,吩咐店伙计准备一些饭菜,等着北厉原醒来的时候给他吃,看起来他不单是没有睡好觉,怕是连饭也没有来得及吃上一口。
直到晚上夜幕降临的时候,北厉原才悠悠醒转过来,看着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他轻轻勾起了嘴角,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萧聆回到三楼的时候,北厉原已经坐在她房间中独自泡起茶来,一派悠然闲适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那种疲惫不堪的惨状?
“吃过饭了吗?”北厉原将刚刚泡好的茶倒上一杯,递到了她的面前说道。
萧聆坐下来,沉默的品着毫不知味的清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想一个人?”北厉原虽然知道她心中的人是谁,可是问出来,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心里会是一种苦涩流转的滋味。
萧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急匆匆的回到南枢城后,第一时间便来找你吗?”北厉原终于将话说到了萧聆的心坎里,萧聆摇了摇头,但她的神情已经明显的告诉他,她十分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因为九王爷南枢墨!”
“南枢墨?”萧聆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眼睛里的光一下子射痛了北厉原的眼睛,“你怎么会与他有所交集?”
北厉原没有急着回答她的话,而是轻轻喝了一口清茶,问道,“你可知道南枢墨驻守西门岗的事情吧!”
萧聆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全神贯注的等着他说下去。
“现在西门岗那边的战事有些棘手,慕容阙已经认定城中粮食短缺,以此时的战局来看南枢墨支撑不了几天!而南枢皇帝南枢怀宇已经在暗中向西越国求援,希望西越可以补给西门岗军用的粮饷。”
“可是这与西越又有什么关系?”萧聆不解的问道,向来两国交战可以请求援兵,但是向南枢怀宇这样理直气壮的便是还真没有见过。
“因为这与南枢墨的母亲有关,南枢墨的母亲便是西越国最受先皇所宠爱的公主——韩雪凝!”
韩雪凝?姓韩?难怪南枢墨在幽冥谷中自称韩子墨,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隐为人知的故事在里面。
“那你又怎么会参与到这场战事中去的呢?”萧聆看着北厉原,对他的身份也仅仅知晓他是北齐国人一事,至于其它的一无所知。
北厉原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边淡淡的看着萧聆,思索了片刻才缓缓的说道,“因为我是北齐国的太子!”
萧聆手中的茶杯一不小心掉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你是北齐太子?”
北厉原点了点头,他十分喜欢看她受惊得如同一只小兔子状的表情,可爱又呆萌。
“这场战事本来与你们北齐并无关联,你为何会参与其中?”萧聆看向北厉原的眼神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的知无不言,里面多少已经开始参杂了一些慎重。
北厉原看着她的提防之意,心里苦笑不已。
“因为南枢寒偷偷给我北齐写了密信,想要求助我北齐的军力将南枢墨在西门岗那里彻底覆灭!”
萧聆的心突然停顿了一下,南枢寒,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