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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习惯当下

南枢墨无力的将双手垂放在椅子把手上,整个人心神恍惚,萧聆知道,他定是遇到了什么自己解不开的心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不前了,萧聆坐在床上默默的看着椅子上的南枢墨,眼前的男人虽然与她所爱的那个人并无区别,可是她还是感觉到空间不同,不同平面空间之中的相同之人还是有着一定的区别。曾经她所认识的那个南枢墨,虽然整日也因为南枢怀宇与南枢寒和白若琳的事情而烦忧,可是他是乐观的,不管遇到多么大的难题,他都会一个人去面对去承担,而眼前的另一个他,在相同的事情处理上,却是如此的不同。

当一个人的心在快速运转的时候,时间这个抽象的名词便显得过于平庸,平庸到无法让人感受得到它的流逝,就像现在的萧聆与南枢墨,两个人各有所思,所想的事情又完全不同,可是他们却谁也没有打扰谁,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沉淀于时间之中的分秒一样……

门外传来细琐不一的脚步声,萧聆将目光再次落到南枢墨的身上,他不知道何时已经睡着了,脸上的倦意很深,看起来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的样子。

“皇后娘娘,不知道您是否已经起身?”门外白寂的声音传来,萧聆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她见到沉睡之中的南枢墨似乎被噩梦纠缠,无法从其中挣脱出来。

“你先下去吧,我还需要休息一会儿……”萧聆的声音不大,以门外白寂的能力是足可以清得清清楚楚的。

南枢墨似乎因为萧聆的缘故,神情平静了许多,可是从他那紧皱的眉头看来,今日他来寻找萧聆一定是有特殊的意义。

白寂听到萧聆的声音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再一次恢复到了刚刚的那种平静之中,萧聆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是透支的厉害,想着或许南枢墨这样睡上一觉也好,起码可以安稳的休养近几日来的疲惫……

太阳劳累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再也受不住满身的倦意,缱绻的将身子藏于山的背后,整个世界似乎在它离开的那一瞬间黯淡了下来,黑暗悄悄浮出头颅,月亮成了此时的主角,将整个天空占据。

今夜注定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萧聆的身体似乎与灵魂之间再次取得了联系,久违的力量在慢慢的恢复着,可是南枢墨还是没有要清醒过来的样子。

萧聆披上了罩衫,来到屋外,纪磊见她一个人从房间出来,从暗处现了出来,抱拳行了一礼之后,目光便投落于她身后的房间,道,“萧姑娘,我家王爷不知道现在……”

萧聆回头向着内室看了一眼,南枢墨神情安然的靠在椅背上安睡,她用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看来这几日他是累坏了,一下午的时间都在这里睡觉,看着他睡得香甜,我便没有打扰他,你进去照顾他去床上睡一会儿吧!”

“那您……?”纪磊有些感激的看着萧聆,看着她要离开这里,急忙问道。

“我去看看我的弟弟和孩子,今晚这座清华苑便借他一夜吧!”说完萧聆向着萧笙所在的青竹苑走去。

“萧姑娘……”

像萧聆这样话不多,基本没有问题的女子,在这庸俗的世间还真是不多,其实纪磊早已经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意,只是因为萧聆与南枢墨所相遇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太对,所以他总是怀疑着萧聆出现在南枢墨面前的用意,而今日,他似乎将心中的芥蒂放下之后,再看萧聆,竟然是如此通透的女人。

萧聆慢慢回过头,疑惑的看着纪磊,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淡淡的问道,“怎么?有事?”

纪磊的头低垂着,两只手不断的交叉揉搓,半晌才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抬起头直视着萧聆如星的双眸道,“萧姑娘可能不知道我家主子对您的心思!”

“我知道!”

萧聆很是平静的回道,南枢墨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另一个自己那样的熟悉,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她都可以清楚的知道他想做什么,甚至是说什么,她不知道的是,今日纪磊和她说这些的用意是什么。

纪磊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淡然如水一般的女子,心中暗自猜想着,若是她陪在自己主子的身边的话,一定会是南枢墨皇权之争最大的助力,只是似乎她对自己有所成见,若是初见时便对她一些的话,是不是今日便不会让秘书这样尴尬呢?

“王爷回到南枢之后,便去拜见了皇上,这一连几日他都没有睡觉超过一个时辰……”纪磊已经不管萧聆想不想听自己所言之事,只是想把南枢墨最近所受之伤,所遇之事讲出来给她听上一听。

就在纪磊认为萧聆会转身离去的时候,没想到她竟然回身来到自己不远处的长廊木椅上坐了下来,十分认真的听着自己的回忆。

“今日王爷本来可以在府中好好歇上一歇,可是因为惦念着姑娘您,王爷还是直接来到您这里……”

“南枢怀宇是不是被南枢寒和白若琳挟持了?”萧聆的眸子像是天上的繁星那样璀璨,映得纪磊都不太敢直视于她的目光之中,只能本能的点了点头,这些皇家秘辛之事莫说萧聆这样深居朝外的女人不得知晓,便是宫中之人,知道内情之人也是少之又少,若不是纪磊常年陪伴在南枢墨的身边,怕是连想都不敢想南枢寒与白若琳所做的大逆不道之事。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家王爷似乎因为皇上受迫之事打算放弃自己的权利,成全南枢寒与白若琳二人的奸计吧!”萧聆有些失望的问道,她心目中的南枢墨并不是这样轻易放弃之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南枢墨,怕是与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从内里上便是不同的。

纪磊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似乎已经在心里翻转无数种猜测的结局都没有料到是这样的,萧聆竟然这样了解自家主子,连朝中的局势也是了如执掌,若她不是一个女子的话,他即使落下个杀人的罪名,也定要将她除之而后快,因为她留在主子身边早晚是个祸害,庆幸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平凡到极致的女子而已。

萧聆与纪磊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知,从他的眼神之中已经看到了杀意的漫延,“我饿了,去寻些吃的,你还是好好照顾你家王爷吧!今日我的房间便暂借你们一用。”

看着萧聆离去时那爽利的背景,纪磊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高高扬起,明明这里是九王爷府的别苑,此时倒好像是他与主子来她的府上借宿一般。

鬼密国,祭司殿,后山的山洞

阴风阵阵,湿潮之气漫延其中,一股子发霉的味道在空间之中荡来荡去,蛇鼠蚁虫偶尔在黑衣人床边攀爬而过,闪跳的烛火忽明忽暗,影影绰绰将石床上的两个人身影投放在洞壁之上,那身影被无限的放大,其中半卧在石床之上的人,有气无力的将手中的药汤悉数喝下,苦涩难闻的气味连身边服侍着喝药的人都隐隐作呕,可是那石床上的人却似失了味蕾一样,一口将之喝了下去。

“师傅,已经一连几日这样大口呕血,不如徒儿去请太医前来,给你好好诊治诊治吧!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秦瑶接过黑衣人递过来的药碗,担忧似的说道。

黑衣人脸上的黑布依旧没有褪下,她的眼腥红一片,看来因为萧聆离开了她所设置的梦境空间,已经不复存在了,施术者因为功力被破,是会遭到自己所施术法的十倍的反噬,此时她就是因为反噬的影响,整个人似乎丧失了生命的力量,已经连续几天依靠着药汤来维持生命。

黑衣人虽然神秘,可是对秦瑶还是很好的,就像秦瑶对待她一样,两个人若说是母女也不为过,自小秦瑶的父亲便去世了,只留下妈妈一个人照顾她,后来因为种种的原因,除了术法这个本领之外,其它的她什么也没有教给她,包括为人处世,所以秦瑶自小的性格便是骄纵跋扈,目中无人,可是她师傅的存在到是没有人知道,包括与她一同长大的司南也从来没有听她提及。

“不必了,我自己身体没有谁比我还清楚,这一次的失败之后,想要将他们再次引入幻境之中怕是不可能了,除非……咳……咳……”一大口鲜血再次从黑衣人的嘴边流落下来,秦瑶慌乱的拿着手帕想要将那生命之源留持下来,可是人在做天在看,恶事做得多了,连上天也不再眷顾。

“除非什么师傅?”秦瑶将黑衣人送到枕边倒下,用手帕轻轻将她脸上的鲜血拭去。

黑衣人的目光之中除了寒冽之外,便是满满的杀意,连一丝为人的动容也消失不见,“除非他们还会回到鬼密来,否则为师是不能离开鬼密半步的,若有违背誓言,将受千刀万剐之刑法!”

“师傅,你在这鬼密国之中有谁敢对您不敬,便是对瑶儿的羞辱,不管是谁,瑶儿都会护着师傅平安!”秦瑶第一次这样的以性命想要保护一个人,所以即使她已经没有了爱情,但是这份母子一般的亲情她是永远也割舍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