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声:「你松手。」
直到傅晏礼沉着脸,将一条手帕捂在了我的鼻子下。
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我在流鼻血。
鼻子里好一阵温热,猩红已经沾染到了我的衣领。
在傅晏礼的手帕伸过来之前,一滴血色滴落,刚好溅到我抬起的手背上。
猩红刺目,我看得有片刻的呆愣。
查出绝症不是今天的事。
但我好像直到此刻,才真正清楚意识到,我是真的活不长了。
越来越频繁的头痛恶心,间发性的视线模糊,呕吐,身形不稳。
这一切,昭示着的是慢慢临近的死亡。
傅晏礼明明整日咒我去死,此刻却显得比谁都慌乱。
我以前倒没看出来,他这么擅长演戏。
他抖着手给我止住了鼻血,又慌乱地叫保姆拿来纸巾,帮我擦拭手背上的血迹。
他的声线惊愕而颤栗:「小乔,你……你怎么了?」
16
傅晏礼满脸的不安,他手足无措地揽住我。
拉开车门时,他甚至第一次对里面的温心冷了脸。
「你打车,自己回去。」
温心小脸一僵,很快委屈到眼睛都红了。
她小声叫了声「晏礼」,又似乎是看他面色不容商量。
只能通红着一双眼睛,开始往车外挪。
我看他们一唱一和,甚至显得比我这绝症患者还要痛苦。
我忍不住犯恶心,多待一刻,都能呕出来。
好在我提前拿手机打了车,车子刚好过来。
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在傅晏礼不耐地伸出手,要拽温心下车时。
我从他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再迅速上了出租车。
傅晏礼明显没有防备,更没注意到,我是什么时候打了车过来的。
我上了车,关上车门前,看到他黑着脸迅速过来想阻拦。
他的声线仍是那样虚伪的在意:「小乔,你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