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队,我觉得有件事情,我有必要跟你汇报一下。”
“前些天有人在我的车上装了炸弹,你儿子为了救我,肩上被燎了一块儿。”
“真是抱歉,我没照顾好他。”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好半晌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严重吗…”
“不是…那个…我是说!那也不能杀人啊!”
褚酌夕忍不住笑,“放心,再过半个月就能出院了,就是会留疤。”
“至于那人嘛…没死,我就是打了他一顿,不过估计后半辈子都也只能瘫在床上了,兴不起什么风浪。”
听对面又开始蓄力的喘气声儿,褚酌夕赶忙辩解。
“这事儿可不是我干的,我这人有仇都是立马就报,打完了也就过去了,想折磨他的另有其人。”
“主要还是这人自己不怎么样,树敌太多,不关我的事儿。”
娄旭蓄了一半儿的力没发泄出来,憋的咬起牙,“最好是这样…”
褚酌夕笑着往拐角的暗处扫了一眼,默不作声,右手不动声色地摸向腰上的枪,话里依旧不大正经的。
“不说了,娄队,我这着急给你儿子送温暖呢,挂了。”
说着眼疾手快地掐了电话塞进裤兜里,扭头往驾驶室地方向迅速一闪,悄无声息地拔出手里的枪,贴着车门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巷道拐角。
托兰现在自顾不暇,肯定不是他的人,范戈尔看上去对她并无敌意,就算是崔文山,顶多也就是找人监视她,绝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她撕破脸。
那么…还会有谁?
褚酌夕暗自思索,一边注意着墙角的动静,忽然便想到范戈尔下午说的,陈思守派人去法斯特打听过她的事儿,身体蓦然绷紧。
莫非是…动作还真快啊……
“哎?人呢?”
“刚刚不还在呢吗?怎么一个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
“坏了,这都快六点了,再晚该赶不上了!”
“赶紧找找!分头找!”
褚酌夕隐在暗处,眼见对方一左一右迅速分开,她暗自松了口气儿,还好,只有两个人。
随即迅速跟上其中一方,悄无声息地近身,直到转换枪托,对方居然半点儿察觉也没有,褚酌夕不禁犹豫了一瞬。
这真能是花园的人?
她尚且捉摸不定,索性直接一手扼住对方的喉咙,将人拖到暗处,枪口抵住对方的太阳穴,随即恶狠狠道。
“你是谁的人?”
谁知对方闻言非但不怕,反倒惊喜地扭过头,两手一下环住她的腰肢。
“哎?夕夕,你怎么在这儿啊!刚去哪儿了你!”
“小…小菲?”褚酌夕一时愣了,“不是?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又看向方才另一人离开的方向,“那…刚刚那个是?”
“李知遇啊!还能是谁?”
她说罢一手挽住褚酌夕的胳膊拖着就往外去,“走走走,快走!不然一会儿该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褚酌夕不明所以,却也只好先把枪收回到腰间。
“李知遇人呢?跑哪儿去了?”
谭菲找了一圈儿没找着,索性也不管了,直接拉着褚酌夕的手上了酒馆最顶层的平台。
“快快快!”
褚酌夕一边跟着往上爬,一边想着医院里的贺从云,“我这会儿得去医院呢,替吕泊西的班。”
“害!这不要紧!”谭菲一手扶着她将她拽上来,蓦的往下一看,人就在那底下呢。
“哎?李知遇!跑哪儿去了?就等你了!”
褚酌夕满脑子稀里糊涂的,被楼顶的冷风吹的一哆嗦,赶忙拢紧了外套,下一秒就觉一处温暖的身躯陡然贴上她的后背,紧紧将她圈在怀里。
闻见熟悉的松香,褚酌夕绷紧的身体蓦然一松,一回头,果然看见贺从云那张笑意匪浅的脸。
“你不是在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