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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即将西行

却说元载刻意留下薛平,是另有事情询问。

“我自陇右归来,已有半年有余。国库充足,粮草辎重等一应俱全。正欲西行,前往西域一趟。”元载先是说明朝廷的情况,接着问薛平道:“不知汝父薛嵩在相州对河朔三镇有什么所得?”

薛平回道:“请元相放心西行,田承嗣、李宝臣、李怀仙都比较规矩,不敢有违元相法度。只是……汴宋节度使留后李灵曜似乎心怀二心,必须多加提防。”

元载点了点头,叮嘱道:“这就有劳你回去转告你父亲,好好镇守相州。在我不在朝中期间,盯紧点李灵曜。”

薛平恭敬的答应了。

元载命人送薛平到偏房暂歇,明日一早离开长安,回相州。

这薛平一走,和政公主出来好心提醒道:“薛嵩虽然奉朝廷不似河朔三镇那样阳奉阴违,但听闻薛嵩有意让薛平和襄州节度使留后梁崇义结亲,这点必须提防。”

元载道:“我也知道薛嵩的小心思,不过事得一件一件办。”

和政公主见元载已有心理准备,便不再多说。

三日后,元载上奏朝廷,禀明自己前往西域的原因和决心。

代宗不解的问道:“西域远在千里之外,元相为何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呢?”

元载回道:“若是大唐王朝甘于做二流的王朝,被动挨打,则西域无用矣。若是想要反守为攻,遏制吐蕃发展。就必须要攻取西域。只有这样才能阻挡吐蕃和回纥可能的联盟,同时通过河西走廊运送战马。”

代宗又担心道:“连连征战,国库空难以为继。如之奈何?”

元载笑道:“请陛下放心。随着两税法和其他制度的颁布实施,如今国库充盈,百姓家有余粮。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秋耕季节,正好补足府库粮食。”

代宗许久没有管理国库,万没想到会到了这个地步,当即高兴的同意元载西行。

作为主事的元载离开了朝廷,那么代替元载管理朝政的人选就尤为重要。

而这个人选,元载早就在心里有数。

别了代宗,元载径直去了政事堂,命左右退下,独留下了杨绾。

这位以声名简朴为重的宰相,正是元载想要的人选。

元载开门见山的说道:“本相要统军西行,时日绵长。需要有位合适的人选,代我管理朝政。我认为足下十分合适,不知足下自以为如何?”

杨绾不冷不热的回道:“左相王缙在朝中,公为何不用他呢?”

元载道:“此事干系重大,王缙的确才华横溢,但不是纵横之才。足下学识渊博,作风扎实,正是宰相的合适人选。”

杨绾还要推脱。

元载直接道:“足下难道不为大唐社稷着想?”

杨绾只好答应。

元载这才放下心来,筹备西行的各项事宜。以及家中的各项交代,然后可以放心的西行。

临行在即,高灵儿却惊讶的发现仆固玮并和她不同行,忙问道:“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西域?”

“我姐随军前往西域,而我则需要留下来统率仆固部落余下众人,不能前往。”仆固玮言语间颇有些惋惜,还有几分不舍。

高灵儿立马端出大小姐的架子,说道:“你别灰心。父亲是最心疼我,我这就去为你求情,保证你能和我一起去。”

“还是别了吧,我不能违抗姐夫的命令。”仆固玮尽管舍不得,也要无奈的割舍。

这就是军令!

高灵儿最受不了这种心烦的感觉,不顾仆固玮的劝阻,径直来找元载。

元载正在房里看下人们收拾东西,见高灵儿来了,还没来及开口问她来做什么。

就听到高灵儿说道:“父亲是最疼孩儿,孩儿想求父亲一件事。”

元载一怔,只觉得高灵儿要求真多!

王韫秀却立马反应过来,打趣道:“丫头,你又来为难你父亲。凡是你求你父亲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是简单的。”

高灵儿俏脸刷的一下脸红了。

元载这才回过神,暗暗感激贤妻的圆场。柔声问道:“有事尽管开口,要是太强人所难,那就算了。”

“就让仆固玮和我们一起去西域。一路上有人陪我说话和保护我,这样多好。”高灵儿也不敢大声说,怕被父亲怪罪。

“不行。”

“为什么?”

“这是军令。再说仆固玮跟去了,谁来统率仆固兵马。”

“那让仆固兵马跟着一起去,反正父亲是带领大军前往,不差这部分人。”

“这都不像我的女儿该说的话,你还是赶紧去收拾行装。”

“父亲。”

“嗯?”

“是。”

元载板着脸,目送着高灵儿的远去,叹息一声。

忽然听到有人在笑,回头一看是王韫秀。

“噗……你还没有看出来吗?”王韫秀一直在旁边看着,“咱们的干女儿恐怕是芳心动矣。”

元载皱眉道:“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王韫秀反问道。

“听说石国国王有一子,而金丝凯亚也有意把女儿嫁给哥哥的儿子,也算是一种圆满。”元载解释道。

“这是金丝凯亚本人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元载沉默了。

王韫秀一本正经的提醒道:“高灵儿虽是女流,却刚烈无比。如果你不好好的处理此事,反招来大的麻烦。”

元载认为有道理,却舍不得这次联系石国的大好机会。

王韫秀又道:“奈何世人总是重男儿轻女子,连夫君也不能免俗吗?”

元载眉眼一动,心里也终于有了打算。

三日后,元载率领兵士五千余人出发前往西域。仆固忠婧领军同行,一同前往的还有金丝凯亚母女。

队伍旌旗招展,绵延数里,声势雄壮。

代宗亲自率百官送元载出长安十余里之外,然后返回。

大唐代宗大历二年九月,元载开始第一次西行之旅。目的是在于打通河西走廊和西域的联系,以及安抚河西部将们不满的情绪。

这就是元载第一次西域之旅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