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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新的事件:兵部

光阴似箭,转眼到了天宝四载(公元745年)。自开年起,元府就接连喜事登门。

头一桩喜事,这年二月,元载的岳父王忠嗣正式兼任河东节度使。以前王忠嗣是任朔方节度使,暂河东节度使事。暂就是暂时的意思,现在彻底变成了兼任,真正意义上成为两镇节度使。

第二桩喜事:同年三月,元载被皇帝李隆基敕令迁左龙武军郎将,正五品下。

第三桩喜事:这一年的五月,王韫秀诞下麟儿,取名元伯和。根据伯仲叔季的排行,给自己第一个儿子取名字。

到了这一年的六月二十日,王韫秀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早晨见外面的天气正好,抱着襁褓中的元伯和出来晒太阳。

元载正好是休沐,见妻儿出来,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扶着王韫秀。

王韫秀笑道:“我哪有那么娇贵,连一个孩子都抱不住。”不让元载搀扶她。

元载执意不肯,陪笑道:“夫人多心了,小心一点总是没有坏处。”

两人来到院中一棵大树下,正要坐在石凳上。

柳静凝见了忙止住,“夫人切莫这样坐在石凳上,对身体有害。”忙转身入内,拿了一块厚厚的坐垫垫在石凳上,才让王韫秀坐下。

王韫秀笑道:“还是静凝心细,不似我粗枝大叶。”

柳静凝退到一边,道:“主母谬赞,婢子愧不敢当。”

三人在院中闲聊一会儿,忽然见到景贞一急匆匆的赶来。

景贞一急道:“阿兄,宫里来了一个公公,要您出去接口谕。”

元载不等景贞一把话说完,抬腿就走,一阵风来到前厅。只见皇帝贴身太监之一的王承恩站在前厅,他的身后带着两名太监。于是乎忙上前跪拜,口呼万岁。

王承恩尖声道:“陛下敕令:元载率麾下士卒,将兵部铨曹上下一干人等全部锁拿,交京兆尹府羁押,不得有误。”

“臣左龙武军郎将元载,领敕令,吾皇万岁。”元载叩拜完毕,起身小声问王承恩:“公公消息灵通,可知陛下为何要做这种事?”

问的时候,从袖子里拿出一袋子钱,偷偷塞到王承恩的手中。

王承恩掂了掂分量,笑逐颜开。小声答道:“具体我不清楚,也不能说。咱家只告诉你一件事,此事是右相去陛下面前参了一本,陛下盛怒之下的决定。言尽于此,郎将好自为之。”说完,转身带着随从太监离开。

元载目送他们离开,心里犯嘀咕:“这个李林甫又闹什么幺蛾子,这里面的事肯定不简单。”

但皇帝交代的事情不能耽搁,于是转身回内院别屋。一面命柳静凝为自己穿戴明光铠,一面让景贞一去马厩看一看,顺便叫下人给坐骑喂足草料。

王韫秀觉得奇怪,抱着孩子来屋里问元载皇帝敕令内容。

元载因没有外人在场,于是把敕令告诉了她。

王韫秀惊道:“兵部铨曹乃是兵部主管选拔将领事务的部门,少说有六十多人。陛下竟然让你一锅端,这里面可探究的事情实在太多。我们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想都不想就蛮干。”

元载认为有理,穿好铠甲后,没有立即动身而是坐在胡凳上思考。

柳静凝道:“听说兵部尚书是左相,左侍郎是宁亲公主的驸马。他们和右相是不是不和,才会被陷害呢?”

“左相在朝中的势力,被李林甫一一铲除,如今只剩下他自己和宁亲公主的驸马。可能到了收网的时候,但是我又该怎么办呢?”元载想不透这件事。

王韫秀道:“宁亲公主虽然不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却是太子殿下一母所生的妹妹。抓捕过程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太子和夫君之间的心结。”

元载恍然大悟,这又是一起针对太子的毒计。同时还想顺手,再次拉他下水。自己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到时候要你好看。

想到这里,元载不再犹豫,飞奔马厩。骑上自己的坐骑,径直前往左龙武军的大营召集兵马。根据兵部官吏登记在册的名单,将兵部铨曹上下六十五人,全部锁拿交到京兆尹府。

新任的京兆尹萧炅似乎早料到元载会来,一早就在衙门里等着。得知元载押解兵部铨曹官吏到了,忙出府迎接。

萧炅叉手道:“元郎将今天辛苦了,这么快就把一干人犯全部羁押到府。”

元载翻身下马,叉手回道:“都是为陛下办事,理当如此。萧大尹请按照名册接收,我也好回去复命。”

“是。”

萧炅命人按照兵部名册,一一清点,确认了人数。于是画了签押,交给元载。

元载叉手谢过,然后翻身上马,一面命士卒回大营待命。一面独自骑马直奔兴庆宫,请求觐见皇帝。

皇帝似乎也是早有准备,有宦官专门在宫门口等待。见元载来了,立刻领往勤政楼。

那是一座临湖修建的楼阁,登高而望可以看到偌大的曲江池,以及繁花似锦的御花园。

元载到时,只见皇帝独自一人凭栏而望,身边既没有高力士,也没有其他的护卫在旁。心中觉得奇怪,忙上前跪拜请安。

李隆基笑道:“元卿果然神速,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妥。”

元载跪道:“陛下敕令,臣不敢怠慢。”

“元卿,朕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林甫参兵部铨曹贪利废法,而且查有实据。元卿以为此事可信度有多少?”

“既然右相说查有实据,臣相信右相不会说谎。不过……”

“嗯?”

“臣斗胆说一句,证据是一回事,处理是另一回事。有些人或许只是受到牵连,而有些人则完全无辜。陛下心如明镜,自然知臣所言非虚。”

“你为他们求情!”李隆基俯身盯着元载,冷声问:“是不是因为张垍是朕的驸马,你就徇私情,为他们开脱?”

元载不敢抬头,沉声答道:“臣原本就不懂朝政,只是陛下询问,臣才敢斗胆建言。如有不妥,请陛下降罪。”

李隆基直起身子,举目眺望栏外风景,吩咐道:“朕让京兆尹和御史台共同审理,你到一旁监审。记住,只带眼睛和耳朵,不要带嘴巴去。”

“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