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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初见皇甫惟明

转眼间长安已经步入深秋时节,气温骤降。对此元载深有体会。他不想和自己温暖的被窝,香喷喷的媳妇儿说再见,却不得不爬起床。长安各大城门将要开启,他要去值班巡视城门。

刚到长安的时候,元载是不用起这么早。只需要等到早朝结束,再去大理寺当差即可。然而好景不长,短短数日后,皇帝突然下诏迁元载为左龙武军校尉。

于是乎,元载被迫每日早起巡察长安城。尤其是早朝的时候,元载更是必须三更天起来前往长安城外巡视,防止有人趁机刺杀当朝大臣。好在大唐朝不是每天早朝,而是五日一朝。

说话间,到了十月的一天。正值五更时分,天还没亮。屋外寒风呼呼,秋风瑟瑟寒人心。

元载在睡梦中听到春容的唤声:“郎君该起床了,不然要迟到了。”

“知道了。”元载应了一声,钻进被窝里继续蒙头大睡。

睡在一旁被吵醒的王韫秀,扭头看见元载这样,忙缓慢揭开蒙在元载头上的被子,催促道:“郎君你快起来,迟到了可是要挨军棍。”

听到「军棍」两个字,元载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顺手从床头拿了一件外套披上,走出卧室。

王韫秀见元载起床,也不好再继续睡下去。便立刻起床,紧跟元载的身后出了卧室。

春容和夏红早就用脸盆装着热水,放在脸盆架上。见他们出来,主动取下毛巾递过去。

简单梳洗过后,元载在王韫秀的伺候下穿上冰冷的明光铠,头戴兜鏊,腰悬鸦九剑,身前挂着代表身份的鱼符。身后披着黑色披风,脚下皂靴。走路的时候发出一连串哐啷的声音,是铠甲晃动碰撞的声音。

“祝将军平安,武运昌隆。”王韫秀带着侍女们向元载福身行礼,口中说出祝福词,算是讨吉利。

“谢夫人吉言。那我就出发了,午时巡视结束,我便会回来。”

元载叉手说完,踏步出屋。由夏红打着灯笼在前面为他引路,前往府中的马厩。骑上早就由府中下人喂饱的马匹,离开王家。前往左龙武军驻地,位于大明宫东南侧的大营。

路上,元载亲身感受着秋风凛冽,以及披星戴月的夜行。对于习惯性赖床的人来说,早起简直是一种惨无人道的痛苦。何况身边还有……

唉!算了,说多都是泪。

大唐左龙武军编制五人为一伍,设有伍长。每两伍为一伙,设有伙长。每五伙为一队,设有队正。每两队为一旅,设有旅帅。每两旅为一团,设有校尉。校尉可以说是左龙武军中相当低级的军官,管辖人数两百余人。

但元载心里还挺高兴,因为整个左龙武军在人数方面也不过五千余人。在大唐能直接指挥士兵,才是真的有保障。这其中的好处不能细说,只要知道凡是在大唐作乱并且能闹出大动静的将领,个个都是握有兵权的人。

何况元载手下可是禁军,还是从龙有功的禁军。

过了一会儿,元载骑马到了大营辕门的门口。刚下马通过检查,牵着马入内就看到身穿明光铠的陈舒影正向他迎面走来。

“元校尉!”陈舒影举起手中的令箭,“大将军命你不用点卯,速率本部人马随我前往执行重要的任务。”

“末将接令。”元载抱拳行礼,并从陈舒影手中接过令箭,随后拿着令箭走向自己手下士兵所在营帐。

士兵们早已起床,并且在各自长官的指挥下列队完毕。根据惯例是等元载点卯结束领到命令,就来带着士兵们出发执行任务。没想到今天刚整装完毕,就看到元载拿着令箭来了。

“奉大将军令,你们在本将带领下随陈将军执行任务。”元载说话时将手中令箭交给手下旅帅勘验真伪。

两名旅帅勘验无误,交还给元载。再由元载还给陈舒影,这一套调兵程序算是完成了。太平盛世自然执行无误,等到了乱世之时就很难说了。

陈舒影带着元载及其手下抵达了长安城的开远门,在那附近执行巡视和检查过往行人的任务。

一般执行这种任务的时候,说明有大人物要从开远门进长安城。

元载趁着身边人少,低声问陈舒影道:“这一回是哪位大员回朝见驾,还是从西面回来。”

陈舒影回道:“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在不久前大胜吐蕃,奉圣人敕令回朝献捷,将在今天抵达长安。”

元载脑子里立刻闪出岳父王忠嗣的话,千万不要和皇甫惟明有过多接触,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你在想什么呢?”陈舒影看元载发愣,提醒道:“待会儿皇甫惟明抵达之后,由我们护送他前往兴庆宫觐见陛下。”

“明白。”元载胡乱应了一声,心里还在琢磨着岳父说这话背后的意图。

这时,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和叮当作响的马铃声震破清晨的宁静。众人举目眺望,见数十人骑马正朝着开远门逛奔而来。马踏尘土,扬起一片尘土。

元载命道:“众兵士上马列队迎接。”

话音刚落,左龙武军立刻上马。同时扬鞭拍马,分开在道路旁列成两队,迎接皇甫惟明的到来。

“好好好……”皇甫惟明对这样的迎接,表现得很满意的样子。

当皇甫惟明来到陈舒影身前时,勒马不前。在马上抱拳谢道:“有劳陈将军率众迎接本节度。”

陈舒影抱拳回道:“我等是奉圣人之命,迎接皇甫节度回朝。理当如此,不必言谢。另传圣人口谕!”

皇甫惟明及在场众人纷纷下马,单膝跪地低头听谕。

陈舒影传谕道:“圣人口谕:皇甫惟明抵达后,务必立刻前往兴庆宫,我在那里盼着你到来。命校尉元载随行护驾,一道入宫见驾。”

“臣皇甫惟明,接谕。”

“臣元载,接谕。”

两人起身,其他人才相继跟着起身。

此时,皇甫惟明才知道那个骑马立在陈舒影身后的年轻军官,竟然是老对头王忠嗣的女婿元载。

皇甫惟明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的抱拳道:“原来足下便是老友王忠嗣的女婿,刚才来的时候没注意到足下。匆忙间不及见礼,还请饶恕失礼之罪。”

“皇甫节度军务繁忙,来一趟长安也是行色匆匆。一时不察,何罪之有。倒是晚辈没有及时向皇甫节度行礼问安,还请节度不要见怪。”元载抱拳行礼。

“欸,你我都有不妥就抵了吧。”皇甫惟明手托元载的双臂,脸上看上去笑嘻嘻,其实正通过掌心传送内力,想要试一试元载的深浅。

元载不动如山,悄悄的化解皇甫惟明施加的内劲。

皇甫惟明见状脸色微变,再加大内力。

元载还是面色如常,继续不动如山。

其他人不明就里,都只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的长官和新来的节度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