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载当初是刚到大唐,人生地不熟。又遭遇了各种阴谋和针对,导致自己一系列想法都没有时间实践。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元载的心思开始放在了改善自己生活的方面。
首先就是暖房,这是南方一种取暖的方式。就是在砖房的里面,用元载的方法设计建造。只不过是在材料上有所不同,现代暖房是水泥,烟囱用的是铝合金。
大唐不可能有水泥和铝合金,元载也没有能耐研发出来。只能用铁代替,希望能有用。
除了暖房,元载还设计了一个铁盘炉,并交给铁匠铺打造。那是一种自己带烟囱的铁制炉子,简单来说就是下面是炉子,上面装一个大圆盘。炉子烧起来后,大圆盘就会传热。这样菜放在上面就不会冷,还能吃火锅。
暖房施工完成后,元载请王韫秀和王彦舒过来参观。本来不想叫这个大舅子,但是谁让他人在长安呢。
“这是什么鬼屋,亏你想得出来。”王彦舒一脸鄙视。
元载冷哼一声,也不和王彦舒计较。
王韫秀好奇的问道:“你这个房子冬天真的能用吗?”
“当然啦,不信的话你等着瞧。”元载右手一挥,数名仆人将木柴放进坑里,然后生火。
王彦舒坐在胡凳上,冷笑着想看元载出丑。
等了一会儿,室内的气温逐渐攀升。
“哎哟!好烫。”王彦舒坐的位置靠近火坑,脚底烫的他跳了起来。
“怎么样?温度不错吧。”元载拉着王韫秀从屋里出来,立刻觉得温度降下来。
王韫秀点头笑道:“你这回算是做了件不错的事情,以后冬天就不用怕冷。”
王彦舒也从屋里钻了出来,嘴里大叫“好热”。
新家已经修缮完毕,没理由再待在王家了。于是在同年十一月的时候,元载和王韫秀正式从王家搬了出来,搬进属于自己的新家。
大门口挂的匾额,从以前的宋家改成了元府。至于匾额的题字,当然是李白亲笔题写。在古代乔迁都要举办酒席,邀请四方友邻前来贺喜。但元载不习惯那样,只在初十休沐的时候请了极少的人。
没想到第一位到的人,竟然是广平郡王李俶和建宁郡王李倓。
元载和王韫秀上前迎接,双方互相见礼。
李俶道:“我今日前来是奉父命前来祝贺元兄乔迁,我父亲一直期盼着能和元兄再次相见,还望元兄有空登堂拜访。”
元载叉手道:“有劳太子殿下记挂,小人有空必然前往拜见。”
“这里以前是宋之问的房子,荒废很久了。元兄能在短时间内修缮一新,着实废了不小的工夫吧。”李倓好奇的向里面张望。
元载回道:“旧宅已经基本成型,我只是在这上面动了一下手脚而已。大的变动基本没有,只有小的改动。如果两位郡王不嫌弃,可随我的大舅子王彦舒一道入内参观。”
王彦舒上前一步微笑的面对他们,尽管他心中不愿意,但是在郡王面前还是要保持基本的礼貌。
“如此甚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李俶说完,请王彦舒在前带路,自己和李俶一道入内参观前院。
他们一走,王韫秀低声道:“我记得没让你邀请他们啊?”
“他们这是不请自来,我也没办法。”元载抬手示意王韫秀别再说下去。
王韫秀不再讨论此事,心头若有所思。
在过了一会儿,一位老朋友贺知章来了。他已经向朝廷告老还乡,并且得到了皇帝的同意,不日即将出发。
元载见他就要离开了,特意下帖请他到此。
贺知章叉手道:“老夫即将离开长安,不想还能得到小友的邀请,不甚荣幸。”
元载回道:“正是因为听闻贺监即将离开的消息,才会请您老过来。唯恐贺监离开的时候,我事务缠身没空送行。今日水酒一杯,算是提前践行。”
“足矣,足矣。”贺知章捋须大笑。
恰在此时,李白风风火火的来了。
“哎呀!贺监你比我还早啊。”李白人未到声先到。
贺知章回头瞧见还在马上的李白,笑道:“老了,睡眠很浅。不像你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睡得像头死猪。”
“额……这话听着怎么扎耳朵啊。”李白翻身下马,先向元载道贺,随即对贺知章道:“贺监一大把年纪了,让我搀着你去参观一下这个院子吧。”
“也好。”
元载谢道:“太白兄,我人手不足不能陪你游园,还请你不要见怪。”
“小事一桩。”李白看了眼元载的身后,“你那磨人的大舅子呢?”
王韫秀捂嘴偷笑道:“广平郡王和建宁郡王来了,我阿兄正陪着他们游园呢。”
“哦?他们来了。”李白眉头一皱看向元载。
元载微笑的点头。
李白笑了笑,便搀扶着贺知章往里走。
王韫秀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笑道:“别看李白嘴上不留情,对贺监倒是非常的照顾。”
元载深以为然,“不是每一个人感情轻易外露,李白属于那种含蓄。”
来的客人,或者不是元载请来的客人都来了。
但有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却让元载高昂的兴致大大降低。
来的人就是皇甫惟明,目前还留在长安城。
元载看到他骑马赶来脸色都在变,在王韫秀的提醒下强装笑脸。
皇甫惟明到了大门口,却不下马。叉手道:“听说贤侄今日是乔迁之喜,上次成亲我没有赶上,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前来道贺。”
元载讪笑道:“皇甫节度日理万机,竟然有空来为小侄道贺。小侄不胜感激,还请皇甫节度下马,我夫妇为您带路游园。”
皇甫惟明笑了笑,翻身下马,将马的缰绳扔给了元载。他身边明明有下人,却故意把缰绳给元载,分明是有意羞辱元载。
王韫秀当即变了脸色:“皇甫节度好大的官威啊!我家夫婿再不济也是左龙武军的校尉,天子亲统卫率。岂是给你牵马坠蹬之人。”
“贤伉俪好大的脾气,我只不过是让元载帮我的「汗血宝马」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喂养。”皇甫惟明不肯退让。
王韫秀二话不说,从元载腰间抽出软剑,朝着皇甫惟明的马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