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历史相关的记载,杨国忠是在天宝三年(公元745年)才出入宫禁自由。
那只是结果。
在此之前,杨国忠已经通过杨玉环三姐杨玉瑶的关系和杨玉环亲近。
只是由于杨玉环的身份不便公开,杨国忠还只能委屈的继续做着县尉。
名字也不叫杨国忠,叫杨钊。一个跟在李林甫后面摇尾巴的白眼狼,默默的等待自己的出头之日。
为了称呼姓名的方便,目前还是叫杨国忠的本名杨钊。
元载沉声道:“杨钊虽然只是县尉,但不可忽视他的力量。他出身破落户,是地地道道的地痞流氓。又有他族妹的撑腰,极有可能兵行险招。”
王韫秀猜测道:“这倒是提醒了我。杨钊虽然没有能力和金钱培养死士,但杨钊的至交章仇兼琼乃是剑南节度使。他不仅有这个能力和金钱,还和李林甫不和。”
元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势力错综复杂,彼此交织在一起。谁都有可能兵行险招,搅混长安这一锅沸水。
“不管是谁,都说明长安是是非之地。依我看公辅得想办法暂时离开,等情势明朗再回来。”李揆建议道。
以退为进,眼下不失为一招妙棋。
但……元载乃是左龙武军的执戟,负责的是保护皇帝李隆基的安全。如果没有皇帝的首肯,是不可能离开。
元载心里感觉沉甸甸的。
次日一早,元载身穿明光铠前往兴庆宫南熏殿值班。
刚到岗,就遇到了高力士。
高力士在李隆基还是藩王的时候,就侍奉他。因平定韦后之乱,得到了李隆基的赏识。李隆基即位后,因参与诛杀萧至忠等人有功,圣眷日隆。
如今高力士执掌内侍省,主要负责打理禁内的内务和伺候李隆基,是李隆基两大心腹之一。
另一个心腹是陈玄礼。
这样的人物主动来找,元载心里暗叫不好。
“元载,圣人召你速往南熏殿见驾。”高力士尖声说道。
“臣元载遵旨谢恩,愿吾皇千秋。”元载跪拜行礼完毕,又向高力士道:“多谢爷亲自跑一趟。”
高力士淡淡的笑道:“老奴是奉圣人之命行事,不幸苦。”旋即转身离开。
元载弯腰低头,跟在高力士的身后来到南熏殿的正门口。自觉的止步,等高力士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有小太监出来朗声传元载入内见驾。
元载在门口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解下佩刀,紧张的快步入内见驾。山呼万岁,行完跪拜礼后,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元载,你今日陪我下一盘棋吧!”李隆基缓缓地说道。
“臣棋艺不济,恐会在陛下面前出丑,耽误陛下宝贵时间。”元载客气一番。
其实元载没穿越前的时候,在父母的逼迫下不得不学习围棋、象棋、国际象棋等棋类项目。
其中围棋技术不算太好,但是元载自我感觉还可以。
李隆基不依,“元载你太谦虚。还不速速上前,陪我对弈一局。”
“臣遵旨。”元载躬身上前,坐在李隆基的对面,但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李隆基笑道:“抬起头来,不看着我,怎么能下好棋呢!”
元载这才抬起头来。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李隆基,发现他虽然开始显出老态,但眼神里迸发出的精光,让人害怕。
“你是晚辈,我让你先下。”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陛下面前,臣永远只是臣,不分年龄。还是陛下先下。”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李隆基落子压住棋盘阵脚。
元载也按照下棋的规则,同样压住棋盘一侧的阵脚。
君臣两人接着在棋盘上展开一场又一场的厮杀,然而下着下着元载惊出一身冷汗。
元载发现自己没有控制好节奏,一不小心要赢李隆基。
看着李隆基愁眉深锁的面容,元载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心中懊悔不已,但为时已晚。
站在一旁的高力士也跟着一起着急,又一时苦于没有圆场的办法。在心里不由得暗暗责备元载不知轻重,让圣人骑虎难下。
这时,杨玉环出来了。
她怀里抱着一只异瞳波斯猫,猫咪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足见名贵。
杨玉环坐到李隆基身侧,怀里抱着的异瞳波斯猫喵的一声,爬上棋盘将棋子搅的是乱七八糟。
“坏东西,怎么可以打扰三郎下棋。”杨玉环一把搂回异瞳波斯猫,故作姿态的娇叱道:“坏东西,以后不许这样。”
喵~
这就是异瞳波斯猫的回应。
李隆基捋须哈哈大笑,“此猫果然生有灵性,知元载要输了,特来解围。”
“臣棋艺不如陛下远矣!若非灵猫及时解围,臣恐怕要大败亏输。”元载借坡下驴,自己背锅。
这样大家都皆大欢喜。
李隆基正下棋下得兴起,要求道:“再来对弈一局。这一回,我让你三个子儿!”
“臣惶恐。谢陛下天恩。”元载心里更加紧张。心知李隆基摆明了是要在杨玉环面前显摆一下,因此自己需要好好的配合。
不过在元载看来装输不难,难的是输的不留痕迹。
又是一局新的棋局。
元载这回学乖了,故意不着痕迹的走昏招。一轮下来,元载被杀得片甲不留。
“臣棋艺确实不如陛下,还请陛下恕臣不能再陪陛下继续下。”元载觉得这样下棋真的好累。
李隆基随口道:“听说元载和王韫秀在大明宫附近遭逢刺客偷袭,刺客可曾抓到?”
“请陛下恕臣无能,没有抓到刺客。”元载回道。
“这不怪你。有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公然在皇城附近行刺。”
李隆基拍案冷声道:“这分明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敢不把朕放在眼里,别怪朕对他不客气。”
元载没有说话。但总觉得皇帝的话是另有所指,而且和在场的人有关。
杨玉环心头一震,认为陛下的话是意有所指。
李隆基又道:“元载你以后出入宫禁,以及其他的地方记得随身带上兵刃,以免发生危险,没有武器抵抗。”
“臣元载,谢陛下隆恩。”元载离席对着李隆基行跪拜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