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那阵不安而又惊恐的声音唤醒了苏沫冉那稍微有些心神不宁的思绪,不由得发出一阵轻笑,“噗……
当然没有,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过我确实有些惊讶,她的确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奔放。”
听到苏沫冉那确定无疑的回答之后,琳达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心跳如鼓的胸膛。
“是啊……我刚刚都快被吓死了。
还好还好,您没事。”
车内的气氛又再次地陷入了静默之中,苏沫冉不停地思索着沐凌薇那番话的含义,却是怎么也得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来。
最后,她索性也就不再逼着自己去想,毕竟身在同一个公司里,每天都是要见面的,迟早有一天,她总会明白沐凌薇的意思。
……
半夜,齐家别墅,卧室里。
苏沫冉洗完澡之后,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甚至就连头发都没有擦干净、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头柜旁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微信出去。
“怎么了?”
坐在沙发上紧盯着电脑屏幕的齐煜辰被她那阵急促而又略显慌乱的脚步声给迅速地夺走了注意力,俊眉微蹙,语含疑惑与担忧地看向她。
伴随着一阵手机提示音,苏沫冉这才松了一口气,宛若彼岸花一般媚而不妖的红唇微勾起一抹释然而又宽心的弧度。
“没什么,还不是怕沫夕会在大半夜一个人偷偷地跑出去见安德烈。”
面色微沉的齐煜辰:“……”
他毫无征兆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转而神情严肃而又满脸凛然地径直走向了洗手间。
一头雾水的苏沫冉:“???”
刚刚不是还很关心她的事情吗?现在这又是要干什么?
怎么一言不合就进洗手间?
正当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紧盯着洗手间门口的时候,齐煜辰在她的目光注视下拿着吹风机走了出来,大步流星地来到了她的身旁。
随即,俊朗的眉宇之间覆上一层显而易见的不悦,语气里夹杂着浓烈的责备意味:
“沫夕沫夕,你这几天满脑子都是她。
不好好把头发吹干就睡觉,会头痛的。”
齐煜辰说罢,就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吹风机,用手去试探着风的温度。
苏沫冉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却还是下意识地辩解出声:
“呃……那什么,其实我以前也经常这样,毕竟实在是太困了,所以总是头发还没干就睡了,后来也没有觉得头会有多痛啊……”
将风温调到一个适宜的节点之后,齐煜辰这才撩拨起她头顶一缕湿漉漉的长发。
即便动作再怎么的轻柔,可语气却是满含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霸道口吻,“笨蛋……
是我心疼。”
听闻此话,一阵暖意顷刻间就翻涌上苏沫冉的心头,她笑着伸出双臂来环抱了一下齐煜辰那看似纤细,实则却是肌肉紧致型的腰身。
紧接着,便玩心一起,胡乱地将满头湿漉漉的秀发在他的睡袍上来回蹭了蹭。
眸光宠溺地任由她在自己的怀中肆意妄为,齐煜辰的语调陡然间就变得绵软柔缓了下来,“调皮……
乖乖坐好,不要乱动。”
一抹如同晚霞一般美的红晕轻跃上了苏沫冉的脸颊,她竟有些羞赧地松开了怀抱,只觉强烈的心跳就快要跳出胸膛一样,如鼓声似的震耳欲聋。
不过幸好,吹风机的声响掩盖住了那阵躁动不安的小鹿乱撞声……
等到头发彻底吹干之后,二人这才一同上床休息。
苏沫冉依偎在齐煜辰那宽广如海而又温暖如阳的怀里,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给倾诉了出来:
“齐煜辰,今天下班之后我给我妈(陈欣怡)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每晚都要看好苏沫夕,千万不能让她一个人在晚上出门。
我也和苏沫夕说过了,让她每晚下班之后都要按时回家。
工作时间我没有办法,但只要我空闲下来的时候,都会尽量和她在一起,免得她分心去找某个人。”
闻声,齐煜辰这才恍然大悟,也终于理解了她刚刚的所作所为与心急如焚。
“原来如此……
那你刚刚,是在和你妈发微信?”
苏沫冉眸光复杂而又黯淡,倒映着清凉如水一般的夜色,语调低沉亦与万籁俱寂的夜晚有些相衬,“是啊。
不这么做我实在是没办法放下心来,毕竟我这段时间都要在这边住,也没办法回去看着她,所以就只能拜托我妈了。”
深感理解地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齐煜辰语重心长地轻启薄唇道:
“嗯,多开导开导她吧!
她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苦衷。”
是吗……
虽然明知齐煜辰是在安慰自己,但是苏沫冉却还是依旧无法说服自己去完全冷静下来。
这件事得不到彻底地解决,她就不可能会彻底的安心。
……
一周后的一晚,难得苏沫冉和齐煜辰二人都有空闲时间,决定带着苏沫夕出来吃。
然而,被“软禁”了许多天的苏沫夕,心情却并不好。
一家上档次而又奢华的西餐厅里……
苏沫冉凝视着对坐一言不发而又闷闷不乐的苏沫夕,用叉子将盘里的牛排递到了她的盘中。
“沫夕,我这块牛排煎得可嫩了,给你尝尝。”
“姐你还是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苏沫夕的语气显然夹杂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烦闷与不悦,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就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一样。
见状,苏沫冉索性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是红唇微勾、话锋一转:
“等会儿我们一起去逛逛美食街呀?”
话音刚落,就听苏沫夕语调冰冷异常而又毫不犹豫地回应道:“不去了。”
苏沫冉秀眉微蹙,却还是不打算就这么轻言放弃,继续劝说出声:
“好久都没出来玩了,怕你闷得慌。
就连齐煜辰都屈尊纡贵地陪着我们一起出来了,给他个面子好不好?”
只可惜,苏沫夕却依旧是一副阴云密布的面色,闻言不禁怨怼了几句:
“给他面子?姐,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么?
你们不就是想闷死我吗?现在除了妈之外,就连苏家的仆人们整天都像看犯人一样地盯着我。”
“这话说的,之前不都是这么过的吗?”
依旧维持着一副心平气和的面容,苏沫冉轻笑着停下了手里的刀叉,抬眸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