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苏沫冉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冷笑。
本以为齐景逸会提及莫氏集团的事情,却不曾想到,他找自己前来,竟是对苏氏集团的新动向感兴趣!
为了扩大生产经营规模、降低成本费用,所以苏沫冉才把下一个目标放在了近几年新崛起的一家私营企业:日本千河电子公司!
互联网的发展自然而然是离不开电子产品的,而苏氏集团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先进的生产技术和招揽专业人才。
众所周知,日本的电子产品在全世界都是遥遥领先、首屈一指的存在。
可齐景逸,竟会把主意打到这上面来,这完全是令苏沫冉始料未及的一件事!
还真是个老狐狸!
念及此,苏沫冉微微敛了敛心神,红唇微勾道:
“齐伯伯,是这样的,苏氏很需要这个机会,从而降低成本、挖掘人才,而现在,只不过是把预期的计划稍微提前了一些而已。”
深谙齐景逸既然已经开口提及了这件事,那么就足以说明他已经了解到了一些消息,这个时候就算是瞒着他或者是欺骗他,都不是一个明智之选。
齐景逸闻言,略微凹陷的一双黑眸里,悄然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沉默了片刻,又再次开口道:
“你对煜辰这孩子,有什么看法?”
说话的同时,齐景逸的唇角泛着一抹体贴而又关怀备至的笑,只是看向苏沫冉的眼中,却满是阴鸷。
饶是他并没有明说,可苏沫冉也足以看得出来,他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品行!
索性,也就直言不讳道:
“他很严谨,待人接物一丝不苟,我非常欣赏他,不过仅限在业务能力上。”
苏沫冉这番话说的是不愠不火、不咸不淡,却字字珠玑、满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甚至,就连饱经沧桑、很会洞察人心的齐景逸也没有看出来一丝一毫的端倪。
随后,二人又客套地闲聊了几句,苏沫冉便对着齐景逸颔了颔首,离开了德胜高尔夫健身会所。
齐景逸目不转睛地直视着那抹倩影,直至她彻底消失在眼眸深处。
如果苏沫冉只是个经理或者小员工的话,他一定会果断把她给变为齐氏所有!
可惜偏偏,苏沫冉的身份,注定了他无法挖墙脚!
不过,另一种方法,也未尝不可……
念及此,齐景逸的唇角,骤然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来。
……
与此同时,路家别墅,卧房内。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尽管房间内的二人都是一副一言不发的模样,可却俨然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片刻宁静。
路泽溪昨天一整天都在处理车祸的后事,甚至就连晚上也没有回来睡。
唐芷柔提心吊胆了一整天,她知道路泽溪是那种厌恶极了背叛的人,所以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坐在沙发角落里的唐芷柔低垂着头,一刻也不敢抬起来,甚至就连去看一眼伫立在窗边吸烟的男人的勇气都没有。
她生怕只一眼,自己就将坠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又过了几分钟,路泽溪在烟灰缸中按灭了手中的烟头,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张倨傲而又尊贵的脸上,没了往日放荡不羁的邪魅,反倒满是阴冷可怖的暗光!
他丝毫不怜香惜玉地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来,狠狠地捏住了唐芷柔的下巴,指尖微微发力。
“嘶!”
本就心惊胆战的唐芷柔,一颗紧绷着的心,因为突如其来的痛感,瞬间就再次被提到了一个更高点!
甚至,晶莹剔透的双眸中都已经泛起了泪花。
路泽溪见状,非但没有就此停下,反倒是再次收紧了些许,指关节由于用力过度,已经开始泛着触目惊心的白。
他一字一顿、冷冷开口道:
“说,到底为什么,会想要她的命?”
那声音就仿佛来自地底一般,裹着毫无温度可言的极寒。
直听得唐芷柔浑身上下都不由得一个瑟缩。
极其费力地撑开了唇瓣,唐芷柔带着哭腔可怜兮兮地从唇齿之间挤出几个字眼来:
“泽溪,我错了,我不该背叛你,咳咳……”
似是由于路泽溪的指关节正抵在她的脖颈处,刺激到了咽喉,所以唐芷柔突然间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有些许飞溅的吐沫星子从她的口中溢了出来,路泽溪见状,立即就松开了对她的禁锢,满脸都是无法隐藏的厌恶。
下巴上的力道猛然被松开,唐芷柔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沙发靠背上,因为吃痛而不禁闷哼了一声。
那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到了路泽溪的眼中,却已然没有丝毫的乐趣可言。
“泽溪,对不起,刚做这件事之后,其实我就已经后悔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极力地保持着声音的平稳,却怎么也掩藏不住,那剧烈起伏的心跳。
没错,她害怕,自始至终都很怕路泽溪,更怕他会把自己驱逐出门!
哪怕是最后一丝机会,她也不想错过,只要路泽溪能够留下她!
于是,她便再次开口道:
“泽溪,只要能留下来,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
而此时此刻的唐芷柔,在路泽溪眼中,就像是个在演独角戏的跳梁小丑一样,那说出来的话,则更是可笑至极!
索性,唇角也就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来:
“不管做什么,你都愿意?”
从他的话中,唐芷柔仿佛看到了希望,立刻从沙发上起身,匍匐在地面上爬了过来,抱住了路泽溪的腿。
“没错,泽溪,只要你开口,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做!”
然而,路泽溪却不动声色地将腿抽离开来,满眼猩红地说道:
“好啊,只要你死了,我就会以亡故未婚妻的身份,把你厚葬在路氏旗下的墓园里。”
语毕,唐芷柔只感觉胸口好像猛然被掏空了一块,血淋淋的痛,从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
路泽溪见状,冷笑连连:
“做不到?那就滚出这个家,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似是来自深寒的谷底一般,足以把人冰封在原地。
唐芷柔浑身僵硬,满脸惊愕,痛彻心扉。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