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段老弟，段老弟这话就不对了，这镜月轩也是我能住的地方啊，段老弟怎么还能赶人走呢？也不怕良心上过意不去啊？”君九烟瞅着他，一口一个段老弟，喊得别提多嚣张。
嚣张本张！
段羽景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却变成了一副肉笑皮不笑的样子，他眸光微闪，语气温暖如春地唤了一声：“扶昀啊。”
脸上的那笑容别提多好看了，估计换成别的女子早就沉迷进去。
君九烟脸上的“嚣张”笑容微微僵持，她看着段羽景好整以暇地拍了拍并不存在灰尘的衣袖，心底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扶昀，你说今天中午那男的是谁，你说你不认识？那这就怪了，他这举手投足不像是普通人，却偏偏对你好的不行，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段羽景看着她，眉头轻蹙，似很不解地说道。
君九烟：“……”
对她好就是有毛病？
等等，段羽景不是早就出去了吗，哪知道的陌扶篱中午来这了？？
还没等自己反驳一句，段羽景就又叹了口气，说道：“唉，我觉得像他那种实力深不可测的人，一定是不会对你真的好，你觉不觉得他是有所图谋？”
君九烟本来想说出口的话顿时噎住，一时间哑口无言。
什么就有所图谋了，他一个灵界霸主还能图自己什么？哼，那点小心思整得谁还不知道是的。
她的思维一下子跟着段羽景转动了，不，应该是说一提到某人，她的注意力就会全范围转移。
可惜本人并没有意识到。
“不对。”段羽景瞥了她一眼，仿佛一盆凉水流下，毫不留情地说道：“有所图谋也得那个人有所价值，你说说你，哪来的价值？”
小屁孩，跟我斗。
君九烟：“……？？”
她心里憋了口气，可偏偏还不能当场反驳，这你能怎么解释，你说他是…是喜欢自己，这不就是有所图谋？
但现在她是一个男人，当场说出这话段羽景说不准嘲笑死自己！
君九烟看着面前这人逐渐浮上笑容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并默默为他点了个赞：“行，你赢了。”
你段哥还是你段哥，吃什么都不会吃吃亏。
段羽景嘴角一勾，抬步走到凉亭里将镜子收好，他抬着茶杯，这才转头问道：“说真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风雨楼进行比试？”
眼下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人力物力基本齐全，该说的他也和扶昀计划过。
段羽景是一个只要做就必须力求完美的人，以前是，现在亦是。
扶昀虽然性子轻狂了些，但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知道，他绝对也是一个力求完美且心细的人。
那么现在就只差一步——挑战风雨楼。
只要赢了，镜月轩就能重新开张，他就能重现师父当年的想法，将镜月轩做到最好，做到举世闻名。
虽然完美当中也不完美了一些。
君九烟见段羽景垂下眸喝茶，茶水随着喉结滚动吞咽，缓缓流进喉咙里，但就是不知是苦味还是清甜。
不，无所谓味道如何。
因为于段羽景而言，所有的东西都是淡然无味的，包括茶水。不过是当成平日里的白水喝罢了，甚至比起清甜的水还来的食之无味。
君九烟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之前和段羽景是合作关系，可现在关系进了一步，说真的，叫一声段哥也没什么。
于她而言，这只是是一个称谓，那于段羽景而言呢，刚才的表现是否又是一种深藏心里的渴望？
多少年，所有东西都是无味的。
寂寥吗，她想是的。
“段哥。”君九烟唤了一声，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她可以明显的看出段羽景因这一声浑身一怔，随后又装作若无其声的样子。
她心下微动，想到之前在紫羽会徐管事给的拍卖清单里看到了雪云草，那是一味疏通经脉，用来流通血液的灵草。
当然，它还有一种作用——能够用来治疗段羽景的味觉。
君九烟当时不知道需不需要，所以就没有接受徐管事的好意，而是选择到时候去拍卖会现场看看，有用再买。
毕竟没有问过段羽景。
可是现在君九烟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当时要是接受了徐管事的好意，或许现在段羽景的味觉就已经回复了。
因为剩下的两株灵草她空间里有，若是早一步将药剂制作出来，段羽景便也不用承受这日来的压力。
段羽景自从知道镜月轩能够重新开业后，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可是他不紧张不心慌吗？
这是否定的。
他这是用一切淡然带刺的外表来选择掩盖压力，也选择无条件的相信自己。
要是换了别人，君九烟不知道是否能得到全部信任，但她自己是不能辜负了这份信任的，她认为段羽景比谁都不需要这份孤寂。
“怎么？”
突然喊这么一声是干嘛。
段羽景洋装幽幽地看过去，心里的涟漪渐渐平复，话音一落便落入了一双黑白分明，带着明亮的双眼里。
他一怔，这下也不能否认，这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突然就产生了一种想知道他真正样子的想法。
不过这想法不过一瞬即逝。
君九烟看着他，笑了，说道：“段哥，我现在有两个选择给你选。”
“什么？”
段羽景愣了，回过神一想，他这是为了对付风雨楼想出了两种办法？
可是为什么要给自己选，他现在可是完美当中最不完美的一环，原本都决定好那天比试他绝不回去现场。
扶昀这是什么意思？
君九烟勾起嘴角，不予解释，她伸出手竖起一个手指，直截了当地说道：“第一个选择，我帮你恢复你的味觉，让你去比试。”
段羽景瞳孔微缩，脑子瞬间当机。
“第二个选择。”君九烟伸出第二根手指，像极了前世拍照惯用的“y”剪刀手。可此时，她语气不容反抗地说道：“不许反驳第一个选择，驳回上诉，选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