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见！”

如见是神月虚的字，两人之间已经习惯这么叫对方。

此时此刻，霁晴也顾不上管房间里的神月兰，抬步追了出去，索性对方并没有走快，她几步就追到了。

“如见……”

可当看着他淡漠的面色，她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神月虚当了太久的人皇，地位无人可比，尽管他私底下对待亲人很随意，可当真正决定一件事情的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挡。

从当初他想要为自己女儿和重神开辟前无古人的路时，就能够看得出来他骨子里才是真正的不顺从天命——哪怕最后这个规则并没有谱写成功。

神月虚就是这样一个性格，对一个人好时能让对方产生自己可以与天作对的感觉，而当他真正无情起来，同样再不会给人任何机会。

当然这种样子到底是少数时候，且只对身边人如此罢了，说到底其实只要没有人触碰到他的底线，他平日里都很随和。

霁晴认识神月虚不知多久，早已对他知根知底，她对于他的这个决定一开始的确是震惊，可随之而来就是无力。

的确，神月兰似乎真的成为了神月虚身边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触碰底线的人，他选择毫不犹豫就下决定放弃了她。

说来说去其实也不过是神月兰当初做的事情到了头，终收到了惩罚罢了，只是当她之后真的要消失在神月族，再不见面，霁晴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不过她又能说什么呢？

只因为这个人是自己女儿、是神月族公主、身份无比尊贵……所以就不能为曾经做的事付出代价了吗？

这样只会让神月兰越发肆无忌惮，仗着今后势力为所欲为罢了，霁晴想，最起码只是逐出神月族尚且有命可活，可惜自己今后再管不了她了。

“你想说什么。”神月虚见她追上来又不说话，便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她。

他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并没有征求她的意见，不知现在会如何想，可无论如何既然神月族步上正轨，曾经也不能当做曾经，众人还能和和美美生活在一起。

不说知道真相的人心里会膈应，就是神月虚也不想让今后君九烟与他们疏离。

他毫不怀疑，如果今后神月兰真的继续生活在神月岛亦或是九重天，那么君九烟带着五崽回来的次数必定会减少，亦或是再不回来。

神月兰做的错事，以前没能来得及处理，现在神月虚不会再心软。

霁晴看他的面色就猜到他在想什么，故而笑了一声，上前轻抱住他：“不想说什么，就这样吧，谁都该为错事付出代价。”

或许失去了神月族的庇佑，神月兰会生存不下去，亦或者再因性格惹上一身腥……可那都不该他们再管了。

错了，那就是错了。

神月虚抿了抿嘴，抬手回抱她，良久才道：“不想管这些烦心事，明天就让神月弦把位置接了。”

“好。”霁晴知道他心里多少还是复杂，便顺着他的话就答应了。

神月虚又道：“到时候我们去曾经走过的地方再走一遍。”

“好。”

“我还想吃之前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