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顾辞深点头，“当然，也不排除监控被人做过手脚。”
现在科技社会，成也科技，败也科技。
若是想利用科技做点坏事，也不是很难。
所以夏眠故意利用监控，伪造了视频内容，或者删改了内容，借此让自己彻底消失，逃脱应该有的罪责，也不是不可能。
“那就这么任由她逍遥法外？”池雪哼笑，当年她什么都没做，被冤枉后，警察直接上门，连让她辩解的机会都没给。
可现在呢，警察连夏眠人都抓不到。
真是可笑呢！
顾辞深脸色也有些难看，“当然不可能，一定会抓到她的。”
至少，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顾辞深，你有没有怀疑过，哪怕一丁点儿怀疑……夏言的死，跟夏眠有关。”池雪突然这么问他，让顾辞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夏言的死，一直是他心口难掩的伤。
“池雪，其实我最近在跟沈禛查当年的事情。的确，三年前是我主观臆断，是我太过武断，以为那些所谓的证据就是真相，以为你害死了夏言，所以才会那样对你……”顾辞深说着，带了浓厚的歉意，“现在，你拿出了证据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那凶手自然另有其人。而那种情况下，其实最亲近的人最值得怀疑。那时候我的情绪太混乱了，现在回想起来，疑点太多，只是我没有太过在意而已。”
顾辞深这么说着，情绪有些难掩的急切，想跟池雪表达，却又好似说不好般，言语都混乱了。
“所以呢，你们查到了什么？”池雪反问他。
顾辞深摇头，“没什么进展，事情毕竟过去了那么久，即便有证据也早就被真凶处理掉了。”
池雪嗤笑了一声，说道，“顾辞深，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去调查真相，坚定认为我就是害死夏言的凶手呢！”
“为什么会这么说？”顾辞深不懂了。
其实那段时间，他的情绪很复杂。
一方面难过夏言的死，夏言毕竟有恩于他，从任何感情出发，他都是在意夏言的。
可另一方面，他发现自己竟然担心池雪，但更多的是恼怒，对于池雪害死夏言的行为，他完全无法接受。
所以才会再一气之下那么冲动，凭着那两样线索就认定了池雪是凶手。
其实对池雪，很不公平。
现如今，能彻底还她公道，才是最好的赎罪。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现在去求一个真相是为什么呢？因为现在发觉了我不是凶手，所以愧疚了，想要弥补？”池雪言语犀利，态度更是冷然，“别告诉我说你只是想查清真相，你分明清楚，你不想，如果你真的想，有三年的时间可以去查，你查过吗？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我，所以你坚信我就是凶手，根本从未想过这其中的疑点，哪怕只有一丝值得怀疑的地方，你都没有深究过。”
“终究还是因为，你不相信我。”
不爱，也不信。
他们之间，就应该当陌生人才对。
池雪说完，转身离开，留下顾辞深一人，沉默的站在那儿。
忍不住拿出烟点燃，顾辞深心口堵得厉害，抽烟似乎都无法缓解那份酸涩的滋味了。
身边有人走近，顾辞深没有回头，只听到郁堇南说道，“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消愁？”
就连郁堇南都看出来顾辞深心情不好了。
顾辞深没理他，倒是郁堇南朝他伸手，“给我根。”
郁堇南的厚脸皮顾辞深是见识过的，拿出一根烟递给他，随后打火机也丢了过去。
郁堇南接过，也点燃了香烟。
两人并肩站着，一块抽烟。
很快这一片都被烟雾笼罩，郁堇南语调清然，有些无奈道，“你说女人的心思怎么就这么难猜呢！”
见顾辞深没说话，他又自言自语到，“搞不懂，搞不懂。”
夜风吹过，两人各自沉默。
大厅内，觥筹交错，池雪也不免喝了几杯酒。
而池嫣，为了应酬也不得不喝。
好不容易躲过敬酒的人，两人总算凑到一起。
池雪喝了酒就上头，忍不住八卦，“你跟郁堇南怎么回事啊？”
池嫣脸颊绯红，“没事，我不认识他。”
“别骗姐姐了，我看出来了。”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那么明显，瞎子才看不出来。
池嫣撇嘴，“姐，他就是个混蛋。”
“你……喜欢他？”
“我才不喜欢他呢，他就是个大混蛋，臭男人。”池嫣嘟囔着，手里拿着杯酒又开始了。
池雪也醉了，跟着笑，“是啊，男人都是大混蛋。”
顾辞深和郁堇南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
两个女人凑在一起，怒斥他们两人，言语之犀利，出言之不逊，简直把他们损的不能见人了。
“池雪，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顾辞深率先上前，准备带池雪先走。
旁边的池嫣立刻兴奋的跳起来，“哦，姐夫，姐夫来了，姐夫你把姐姐带回家吧，记得别吵架哦。”
说完，想到了什么，又说道，“我住在姐姐的房子，既然姐夫你出差回来了，那就把姐姐带回你们自己的家吧，免得我打扰到你们。”
跟一对小夫妻住在一块，池嫣不免觉得别扭。
所以想到他们另外有房子，便直接把池雪给卖了。
“好，放心。”顾辞深应下，而后看向拉着池嫣胳膊的郁堇南，勾唇笑了下，“你送？”
“你觉得呢？”郁堇南白他一眼。
简直多此一问。
于是，两人领着两个喝多了的女人，各自离开了。
顾辞深原本倒也没想把池雪怎么样，可池嫣都说了，让他把池雪带回他们的家，那他如果还不有所表示，就太禽兽了。
顾辞深没喝酒，所以自己开车回去。
很快，便到了他的公寓，池雪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
迷迷糊糊间，听到顾辞深喊她。
一时间，分不清梦中还是现实，可这般温软的顾辞深，池雪怎么可能推拒，她甚至还抬了胳膊，想要圈住他的脖颈。
“池雪，到家了，还走得了吗？需不需要我抱你下来？”顾辞深俯身靠近她，温柔低问。
而池雪，双臂绽开，软糯腔调溢出口中，“顾辞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