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成功的度过了这一次的永夜。
下一次的永夜,会更加的恐怖。
南海畔,观主望着北方,一身青色的道袍,头上挽着一个道髻,背着一柄木剑。
道袍随着徐徐的清风摆动,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站在海中的小船上,气势非凡,仿佛人间的仙者。
看着北方,陈某嘴角微咧。
“卫光明总是让人意想不到,从天启元年开始,他身上的变数就不断,哪怕是我手握天书,也每次推算错误。”
“五境之上,是有着打破规则的力量,只是想要逃过天书推算,摆脱预言,这谈何容易。”
“我老道,活了千年,仍旧逃不过。”
“你倒是,总是能带给我意想不到。”
陈某忽的看向西北方向,那里是月轮的位置。
“本来觉得,佛宗会是我的一大助力,现在有了卫光明,我便不再管你们了。”
“只是,不知道,光明和佛宗,究竟谁会赢?”
陈某推演过无数次,佛宗必胜。
哪怕是陈某,也佩服当年的佛祖,开创了新的修行体系,新的五境之上。
道法玄妙,佛宗的法,哪怕是陈某也得佩服神妙。
佛宗还有不可知之地,悬空寺,其中究竟还藏着多少强者,都是未可知的数。
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佛陀是否活着?
陈某不知道,夫子也不知道。
在昊天世界的西方,是月轮国,人们信仰着佛。
擎天宗,便是当世的佛国,月轮的不可知之地,名为悬空寺。
悬空寺,悬浮在天坑之上,天坑之下,是有罪之人,他们祖辈犯了罪,便被囚禁于天坑之中。
至今,天坑之中,有数之不尽的民众生活。
佛宗慈悲,却拒光明商会于门外,拒绝一切外界对月轮的支援。
快要饿死的民众,只能跪地祈求佛陀,给予吃食。
听闻,早年间,有佛,从悬空寺而出,降临世间,见世间疾苦,赏赐下无数的金银珠宝,让人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也有人诚心的祈求佛,让佛赐予一场雨水,让庄稼生长的更好,佛竟真的显灵,降下雨水。
有人,饿了,祈求佛陀,佛陀便会施法,让这个人饱了。
在佛国之地,有许多的传说,反倒是昊天的概念被弱化。
大多数人觉得,昊天也是佛。
在这种闭关锁国的经营模式下,月轮的信仰之力,全部都集中在了佛的身上。
这便是,他们修的道。
悬空寺的悬崖畔,站着一个高近七尺的佛,偏瘦,穿着一袭棕色的长袍,外罩着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被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色玉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黑白相间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的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讲经首座穿着极尽的奢华,他是人间之佛,他的双目中带着无尽的悲天悯人,望向北方。
“荒人南下,人间又要再起浩劫。”
“天书预言,月已现。”
“我不能再困悬空,我必须要走出去。”
讲经首座,一步踏出,脱离了悬空寺范围。
一步,又一步,他走的很慢,却很稳。
悬空寺内,梵音阵阵,一道恐怖的气机,直冲云霄,彰显着佛宗的强大。
人间的浩劫,人间之佛,自然要出世。
远在唐国的夫子远远的瞥了一眼讲经首座,并没有说什么。
一步,又一步,他来到了月轮的擎天宗。
“当今的光明大神官,帮助荒人南下,他究竟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难道卫光明想要学千年前的光明大神官,投身冥王么!”
这是人间之佛,对于光明的质疑。
对此,卫光明不屑于顾,将光明珠留在原地,一人迈着矫健的步伐继续北上。
昊天世界里,有一条横亘整片大陆北方的山脉,连绵不绝。
以南的山脉被称为岷山,再靠南的属于大唐地界,西侧是金帐王庭,东侧是左帐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