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有了,便缺少一个魔。
日月轮回生生不息,世间的万物也都是相生相克的,冥王是魔宗信仰,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佛宗信仰呢。
佛宗的信仰,加上冥王的恐惧,于是棋盘世界内的规则,变得更加完整。
佛陀无法向卫光明传达消息,可他们两人却达成了最为默契的配合。
于是,卫光明拼着重伤,将夫子拖入了佛祖的棋盘世界之中。
比起夫子,卫光明的理念,更适合佛国。
若是由夫子主宰昊天世界,在佛国的利用效果消失后,便会迎来真正的毁灭,因为书院的人都不喜欢秃驴。
反观,卫光明就不一样了,为了天坑之中的黎民百姓,甚至宁愿修佛,让他多了一个光明佛的身份。
桑桑拉着一个头发花白,又只穿着白色里衣的老头,来到了老笔斋的废墟中。
“诶呦,祖宗,病人在哪里?”
老人的脸上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显然他是被刚从床上拉起来的。
“快了,就在那边。”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都烧光了,难道这里爆发了修行者战斗。”
郎中震惊着,他倒是有些见识。
地上的石块都融化了,血迹却仍旧没有干涸。
这些血液之上,还在发着光亮。
“大夫,你快看看他们。”桑桑走路的跨步急得很,被他拉着的郎中差点摔倒,穿越了这片废墟,便来到了卫光明三人躺着的墙角。
“好,你别急我看看。”
老者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首先将手指搭在了卫平安的手腕上,他的眉头越发的皱起,并没有说话,紧接着他又将手搭在了,一旁的卫光明的手腕上。
老人的眼睛不断得眨动,一副见鬼的神情,最后又搭在了莲生的手腕处,他的眼底迅速的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像是遭遇了什么鬼怪的袭击,略带紧张的开口说话道:“脉沉而涩,是血行不畅,淤滞有阻脉象,加之面色晦暗,肢体都似乎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血瘀之甚,他们的脉搏微弱,以我的手段,想要救人怕是有些困难。”
“那要怎么办?”
桑桑突然感觉也有些慌张,唇瓣不自觉的微颤,难以掩饰她心中的慌乱。
“他们都是修行者,若是寻常人,现在可能已经死了,他们的伤如果有能治的话,那必定也是修行者,若是有南门的大人物也愿意施救,他们也许还有活路。”
&;=&;&;&;“我去南门找人。”
老人本想劝阻,却又想起了,桑桑一路上手指释放的光明,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在桑桑离开的前一刻,他突然喊道。
“你是光明之女?”
“是。”桑桑没有犹豫,她听得出,老人有些激动,也许他能帮忙。
“好,我知道了,伱去昊天道南门找人,我去通知周围的街坊,让他们出来帮忙。”
老人想起了一种可能,如果桑桑是光明之女,那么墙边躺着的三个人又是什么身份,必然也是光明殿的大人物。
在世俗,光明的信徒太多了,虽说他们是唐人,可对于底层的人来说,光明早已经根深蒂固,哪怕是朝廷再如何也没有办法抹黑。
整个昊天世界里,人们都以光明教徒为荣,因为那些人是真正值得敬仰的。
两人分开,却没有注意到,有一佝偻老者,从夜空中落下,来到了卫光明三人之间。
“师兄,你又何必呢?”
卫光明紧闭着的双眼睁开,他看到了不远处阴影之中站着的人。
“我成功了不是么?”
“夫子去了什么地方?”
颜瑟不会相信卫光明能杀得了夫子,尤其是站在惊神阵之中的夫子,世上绝对没有人可以战胜。
“你可听说过,佛祖的棋盘。”
得知了答案,颜瑟的眼神中充满震惊,他呆愣在了原地。
“佛祖的棋盘不应该在瓦山么,你灭了佛宗,他们怎么可能将棋盘交给你。”
“是啊,我灭了佛宗,世人都觉得我不可能和佛宗联合。”
“卫光明,你真是一个魔鬼,灭佛宗之前,你纵容弟子和书院交手,同时与桃山书院交锋,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以为你不会对佛宗下手,可你却在关键时刻,前往月轮,联合剑圣柳白,快速的将佛宗给连根拔起,你看似将佛宗连根拔起,彻底的开恶了佛宗,却又联合佛宗,给夫子布了这样的一个局,你这样的人真可怕。”
“是啊,我也觉得,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的破绽。”
卫光明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发自内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