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啊?”罗非重新把剪刀拿起来。他用剪刀把手敲敲炕头,“罗老师让你脱你就脱。”
席宴清:“……”
小老虎睡睡觉,总感觉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但他实在是太困了他醒不来。直到后来他尿了泡尿,尿布弄得他不舒服,他睡不着。
罗非闭着眼睛,心思根本不在别的地方,而席宴清正在重要关头,也没听到异样的动静,不料有个小小的东西就这么突然过来抱住了他!
“爸爸?”小老虎叫的时候尾音上扬,可爱得不得了,却把席宴清和罗非吓得差点就闪了腰!
“晕!”罗非忙扯过旁边的薄被盖住身体。
席宴清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哭笑不得地看了会儿小老虎,最终还是被儿子天真的小眼神儿给打败了。他退出来之后围了条放在炕头上的浴巾,一手将小老虎给抱起来,走到了客厅。
罗非在屋里收拾了一下小老虎的尿布,被子也换了干爽的,这才让外头的爷俩进来。
小老虎打了个小哈欠,躺到干净的褥子上,没一会儿便又重新被席宴清拍睡了。
罗老师戳戳席同学,席同学坚定地表示要换个地方再说。
还好屋子够多,小老虎也睡熟了。
打这之后,罗非和席宴清就很少在主屋里这样那样了,席宴清每次都要求换个地方,反正主屋肯定不行。罗非一想当时可能小老虎那么一抱,真把席宴清吓一跳,所以也没太在意。后来家里总是时不时地多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家具,而他又总是在不经意间与这些家具亲密接触,他才隐约反应过来不对劲。
比如家里的书房里多出来的那个软榻,本来书房里并不需要这个东西,但席宴清偏就说这东西坐起来舒服,靠着也行。起初他还单纯的信了,傻乎乎地跟着说确实挺好。哪曾想席宴清的目的居然是为了在家里各个角落留下不可描述的回忆!
罗非给罗毅缝完两件衣裳的那个早晨,席宴清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厚厚的毛毯。这毯子约摸两平米,铺在炕上很是暖和,但是罗非总觉得席宴清的表情不太对劲。关键这么好的毯子铺哪不好偏要给他铺在客房的暖炕上呢?
“清哥,这东西实用么?到时候怎么打理啊?好像也不太好洗。”
“没事,脏了我洗,你只管往上躺就行。”席宴清把东西铺好,十分满意自己所看到的,“有了这东西,冬天裸背躺上去应该也不会凉了!”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席宴清直起身来,一本正经地看着罗非,“是要去给四宝送衣裳吧?”
“嗯。”罗非已经把给罗毅做的新衣裳叠好了,这会儿正拿在手里呢。他拿了个干净的包袱皮包上,并且还往里面放了点盘缠。虽然到了那边吃住有人管,但是路上万一遇到点什么突情况呢,还是带着点钱好。也没多放,可买套衣裳或者吃些当地的特色应该是够了的。
席宴清园子里还有活,只是让罗非一个人带着小老虎出去他又总觉得不太放心,便跟着一块儿去了。
两人到罗家的时候,李月花正在给小儿子包包袱。虽然孩子也大了,但是毕竟出门在外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李月花一边包一边碎碎念:“出去之后东西保管好,有啥事儿别乱掺和,把自己该做好的事儿先做好。还有你这两回出门石公子帮了咱们许多,所以你不管是吃还是住,跟那边的人都要有礼才好。”
罗毅上回已经听过一次了,这次再听却也没有任何不情愿,笑说:“知道了娘,您放心吧。我肯定不能让人觉得石大哥帮助的人品性不好。”
李月花点点头:“还有考试的时候细致点儿,别跟在家里似的大大咧咧的知道不?”
罗毅都一一应下了,见李月花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这才说:“娘,那我进屋再看会儿书去。”
李月花点点头。
罗非顺手抓了把炒玉米:“哎哟我的娘啊,您就放心吧,四宝肯定能考好的。再说了,就算考不上也不怕,大不了以后接着再考呗。”罗非说完“呸!”一声:“这后面的只当我没说。”
李月花瞪了一眼:“少吃这些个玩意儿,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这太硬了,别伤了你肠胃。”
罗非把衣服给李月花看:“娘您瞅瞅大小合适不,合适的话回头让四宝带着吧。”
李月花的脑子里自带孩子们的身量尺,一看就知道肯定没问题,小声说:“下回可不敢再做这些了。小老虎这么大的时候本就不咋省心,你说你做这些还不得晚上做?”
罗非无所谓地笑:“就那么几天么,也不总做。”说完见李月花又瞅着小屋出神,便拍拍她手:“娘,您就放心吧,真的,四宝肯定能考好。”
李月花点点头:“你中午想吃啥?娘给你做点儿吃的去,你中午别回去了。”
罗非还想着给罗茹熬汤的事呢,便说:“不了娘,我还得去三宝那儿看看。等四宝回来再来吃吧。到时候三宝也差不多出月子了,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李月花一想可也行。要不然今儿个让二儿子留下来吃饭,到时候席宴清这个儿婿也得来,那不好不叫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儿。多做些吃的倒是没啥,就怕人一多再让小儿子心里有啥负担。所以压后就压后吧。
罗非给罗毅做衣裳的时候一就手也给小牛牛缝了件新的。刚好做罗毅的衣服时料子有剩。再过一阵子天就该渐渐转凉了,而罗茹这会儿也没法做针线活。
其实光是小老虎的小衣裳就够两个孩子穿了,但罗非总觉得衣料子放那儿也是放着,所以他也没差那几针。
“二哥,四宝明儿个出门?”罗茹稀罕巴啦地摸着小衣裳问。
“嗯,娘把东西都给他准备好了,明儿个一早大哥送他去镇上,之后石府有人去县里办事,正好就把四宝捎过去了。”罗非算了算,“你再过两日便能出门了吧?”
“是,可算要熬到头了。这一天天把我憋的。”在外头干惯了活的人天天在家里这么圈着简直是受不了。罗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等出月子之后好好洗洗身上,然后再好好在外头走一走。
“到时候二哥给你做好吃的。”罗非笑,“得了,我不说了,牛牛睡觉,你也赶紧睡会儿。一会儿他醒了你又睡不了了。”看孩子这事儿,谁看谁知道!
罗茹身体底子好,但是天天睡不着囫囵觉她也是累的,闻言也就躺下了。
罗非瞅着牛牛睡得香,便小声出了门。
太阳快要落山,这一天又这么平平淡淡地度了过去。好在这样的平淡不是他一个人。
一个人的平淡是孤独,两个人的平淡却是幸福。
不对,现在应该是四个人了。
罗非摸摸肚子,推开院门,席宴清刚好从屋子里出来:“怎么还站门口上呆了?”
罗非忍不住“扑哧”一声。
小老虎似乎是刚睡醒,有点蔫蔫的。这会儿被席宴清抱在怀里,一看就是和席宴清大一号小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