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池极速汲取着池水,三两分钟的时间,已经让池面下降了两米有余。
一些污浊的杂质,残留在池壁上,勾勒出一幅幅肮脏的图案。
池水仍在翻滚。
但向上引起的气泡,体积小了许多,就像一颗颗密集的米粒一样。
这似乎在预示着,春护法的实力,已经开始大幅衰减。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仍是在遭受着严重的威胁。
在石柱禁忌处于僵局时,我再苍老十岁左右。
我“七十”多岁了啊!
眼瞅着要奔“八”啦!
我完全的不敢开口说话,因为一张嘴,阴风刮得我牙花子疼。
尼玛——满口牙,一颗不剩,掉的溜干净。
身上的皮肤异常松弛,似乎皮肤表层已经和筋肉完全的分离。
那种极度的虚弱感,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如果不是有镇塔的鬼怪朋友帮忙硬撑,恐怕我早就一头栽进了池水里。
“想要各个击破?你这个千古第一的大傻子!”
就像我猜测的那样,春护法和水池、石柱之间,有异常紧密的关联。
尽管他自身感应出了问题,但当石柱和水池出现变化时,他却可以清晰感觉到,“你这是在白费力气!蓝大先生亲手布置的禁忌,阵眼匪夷所思,大阵牢不可破,你就算累成骨灰、装进盒,都甭想破掉这里啊!”
春护法话音刚落,周围突然响起一阵奇特的嗡鸣声。
那声响虽然不大,但却传递出很古老的声音。
四种风格迥异的声响混在一起,如同蕴含亲情的节拍,在呼唤着远方的亲人。
“该到了做抉择的时刻了。”
其中一根石柱的最上沿,钻出一颗容颜苍老的头颅。
那名年迈的白仙族人,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嘶吼,“我们相信敌人的承诺,这不是最愚蠢的行为吗?”
“等待不如自救,煎熬不如永久的消亡,那就……从我开始吧!”
“不要!”
“别!”
“长老……”
年迈的白仙族人,似乎在族中地位极高。
在她即将做出某种抉择时,其他族人纷纷出声阻拦着。
然而她心意已决,在说出最后一个字时,就引爆了魂魄珠,在石柱内发出沉闷的爆炸声响。
其他白仙族人,脸上先是露出茫然,随后被决绝替代。
一声声沉闷的爆炸声,开始在不同石柱内响起。
“阵眼就藏在我们族人中间,但它是流动的,谁都不知道它藏在哪一位族人身上。”
“我们和蓝大先生立有毒焱誓:我们会牺牲一些族人,帮助他攻克阴冥,十年后,他必定会反过来帮助我们,让白仙族成为最强大的种族。”
“大长老说的对:既然他是我们的敌人,他说的话,我们怎么能信呢?”
“不要再煎熬了,我们不想再等待,这次应该是一次自救的机会。”
“小家伙,希望你的猜测是对的,不要白白牺牲我们的族人。”
“……”
不同的声音从石柱内传出。
因为我极度苍老的原因,有些听的并不十分真切。
但那股悲怆的情绪,我却深深感受到了。
尽管在布局之初,我制定出缜密计划,一环扣着一环,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