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烟又争取了两天时间。
但两天时间显然不够用。
她困于羸弱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
尤其祁无涯提防着她逃跑,在屋内屋外都安排了很多人。
桑烟逃不掉。
两天后
她被祁无涯抱上马车,踏上回北祁皇都的路程。
“慢些。”
“再慢些。”
她蹙眉躺在马车里,一丁点的颠簸都心跳个不停,就怕伤到了孩子。
祁无涯也坐在马车里,听着她关心孩子的话,心烦的很。
忍不住冷飕飕扫了眼她的肚子。
桑烟感觉到了,忙捂住肚子,往旁边挪了挪,想要离他远一些。
祁无涯看出她的防备与恐惧,更心烦了:“桑烟,你乖点,别一次次提醒我……你怀了个……孽种……”
后面几个字,他是咬牙说出来的。
他从不是个好人,也懒得伪装好人,明明白白传达对她腹中孩子的厌恶。
“不……不是……他不是……”
桑烟背对着他,只敢小声嘟囔。
她跟贺赢的孩子,是整个大贺都在期盼的皇嗣,是天底下极尊贵的人,才不是孽种。
祁无涯听到了她的小声反抗,皱皱眉,也没说什么。
她心有反骨,他从来都知道。
她心地纯良,他也知道。
所以,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要急。对她好些。女人的心总是软的。就像江刻,到最后不也软化了她的心?
虽然是以死亡的代价。
但他不会死的。
他是皇帝,是天选之人,只需要对她好些,她总有一天会明白他的真心。
“桑烟,你可以起来看看北祁的风光。”
他想起她那天恭喜他荣登高位,便想着与她同享高位。
以及同赏高位下的风景。
比如这北祁风光。
“不了。我有些累。”
她不想坐着,总觉得坐着会压迫到腹中胎儿。
祁无涯知道她的心思,又不高兴了,不由得讽刺:“怎么就累了?你都躺好几天了。”
说完,冷了脸,也冷了声音:“起来吧。别让我说第二遍。”
桑烟:“……”
他又在威胁。
她别无他法。
只能慢慢坐起来,撩开车帘,看外面的风景。
快到晌午的时候了。
阳光很盛。
但空气还是冷的。
地面更被冻得邦邦硬。